前世多少次毒发她都在镜中眼睁睁的看到过，自己此时有多丑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就是想要戳着楚夜洵的脊梁骨问，她此时是否真的就像没事的样子。

楚夜洵沉默了，他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苦涩。

苏烟冷毒发时的景象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所以他此时无话可说。

半响，苏烟冷脱力的败下阵来，自弃的向后一摔，撇开脸不愿再看他。

“你不会出事的。”

楚夜洵的嗓子有些沙哑，苏烟冷一愣，扭回头嘲讽的看着他。

轻声一笑，苏烟冷失望的摇了摇头。

“楚夜洵，你没有心。”

面色冷硬的错来眼神，楚夜洵不敢去看那刺人的目光，“不是唤本王过来吃饭？”

话题转的太快，苏烟冷一时愣住。

察觉没有声音，楚夜洵抬起头来，“回来的时候，本王命大厨房做了些你喜欢的饭菜......”

苏烟冷忍不住了，带着几分湿润的眼眶望向他，“你我二人不曾一同吃过一顿饭，你却说你命人做了我喜欢的饭菜？楚夜洵，我竟未曾想过，你是这般喜爱自欺欺人的人。”

“你自欺欺人到要所有人都必须相信你说的鬼话！楚夜洵，你已经不只是残忍了。”

“你分明就不是人！”

回应她的，是楚夜洵摔门而出的震耳欲聋。

那滴忍了许久的泪，终究还是落下了

忽的看到小榻上放着一本她今个翻过的杂论，一枚信封的边露出书页，苏烟冷猛地想起，那是自己上午写好的和离书。

“罢了，下次吧。”

苏烟冷收了视线，一身沉重的躺回被褥。

慢慢蜷缩，抱住了自己的两臂，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让苏烟冷跳动不齐的心，终于好受一些。

月，慢慢探出乌云，似是不愿看见这场面，又躲了回去。

——

楚夜洵一路气势汹汹的回了扶清院，在摔过嘉兰院的门后，这次直接将扶清院的门一拳砸了下来。

后面的程落看着这心惊胆战的一幕，暗中给院落中的几个暗处使了些眼色。

屋中，楚夜洵看着桌上那枚镂空精雕翠玉的茶杯，想到刚刚在嘉兰院苏烟冷扔碎的那枚是一模一样的，怒火中烧直接拿起砸在了地上。

晶莹剔透的玉杯四分五裂，碎片弹起划过楚夜洵的脸颊，一道血痕隐隐浮现。

“王爷！”

程落刚踏进屋便看到楚夜洵脸颊滴血的一幕，连忙将屋门关严，快步走向书架抽出一枚盒子，里面放着大大小小几个玉瓶。

将药准备好后，程落小心翼翼的看向楚夜洵。

“王爷，处理一下伤口吧，明日还得去历城见那几户员外，脸上带着伤......谈判多少欠了气势。”

楚夜洵一言不发，盯了地上的碎片许久。

半响，拿起药随手抹在脸上。

程落看着王爷明明刚进嘉兰院还好好的，后面只听到屋中王妃大喊了几句，再见王爷便是一身怒意的踹开门，再将门摔上。

随后便是周身气焰都压抑着的回了扶清院，进了屋还将这几日都较为喜欢的茶杯给摔了，力道之狠碎片都划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