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当苏烟冷以为，此时说不定能将柳丞相一并给拉下水的时候，楚夜洵扶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松了半分。

“既然银子的来历不明，那只能另找证据了。”

楚夜洵语气平淡，好似只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可这话，直接就将柳丞相从即将暴露的明面上压回了水底，从始至终就好似不起一丝波澜。

苏烟冷的心一沉再沉，连带着指尖又凉了半分。

因为你喜爱她，所以她的父亲说不定有贪污受贿以公充私的死罪，你也要护着。

冷笑一声，苏烟冷强迫自己不在去想，思绪回到公堂之上，今日的戏还没演到最后，能将柳丞相拉下来最好，拉不下来也无妨，但他的女儿今天必须受到重创！

重新抬起头，苏烟冷将自己的身子脱离了楚夜洵些许。

不起身，但距离感十足。

楚夜洵只以为她是坐的不舒服了想换个姿势，既然没起身离开，便也随她。

“怎么？云公子就找出了这么一条证据？”

云起眉间终于出了些破裂，“并非，只是这银子......”

苏烟冷坐在楚夜洵的怀里，冷声开口打断：“张大人！本妃记得那日这喜娘的确有些不对劲，但本妃疑惑，她为何要给本妃下毒之后，却又来投案自首。”

接收到云起不解的目光，苏烟冷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银子的来历越想越有问题，可再有问题，也决不能是云起来开这个口，这是将丞相一派所有怒火都拉到自己身上的事，今日揭不开便揭不开，但绝不都能让云起因为自己而陷进去。

楚夜洵似是察觉到苏烟冷要保云起的这一想法，眼中一丝昏暗转瞬即逝，只是再看向云起时，气焰略增。

“民妇，民妇是害怕了！”喜娘在地上虽听不懂刚刚这些弯弯绕绕，但暗中观察所有人神情隐约猜到，银子作为证据是不够的。

“民妇是心有难安啊！民妇是做喜娘的，最清楚因果这其中的姻缘报应，一时糊涂见钱眼开，回去一晚上都在担心若是王妃娘娘后面用那杯子喝了酒，最后出了人......人命，民妇实在愧对天地祖宗啊！”

这一通哭喊可谓是声泪俱下，活脱脱的追悔莫及之态，让百姓们见了也为之动容。

苏烟冷眯了眯淬着寒意的眸子，心中暗道：这个喜娘倒是聪明。

柳丞相经过刚刚一丝惊险，居然还敢开口：“愧对天地祖宗？那你此时污蔑我的女儿，可有半分愧对天地祖宗！”

“民妇还有证据的！民妇还有侧妃娘娘给的毒药！”

喜娘终究是慌了神，此时自己一定要咬死事实，若是两边都牵扯不到，她自己将必死无疑。

今日一看贤王爷对王妃的喜爱，自己拽裤脚抱大腿，也一定得抱对了人才行。

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包着毒药的纸包，哆哆嗦嗦的往前一呈。

柳倾云在看到那包毒药时，神色便添了几分慌张，被柳丞相轻声一咳，才回神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