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任锦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酸痛,耳边还总有嗡嗡的声音,分不清到底是一只讨厌的苍蝇,还是有人在她耳朵旁边说话。
任锦费力的睁开眼睛,病房里面的阳光太刺眼了,就算她睁开眼睛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是随着她的动作,耳边嗡嗡的声音不见了。
等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个光线,一张骤然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啊!”任锦吓了一跳,用力的想要逃离这张脸,头却直接撞到了病床的床头上。
“谭立秋!你要干嘛啊?!”任锦痛苦的捂着头大叫。
“表姐,你睡了太久了,我都怕你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任锦沙哑着嗓子问道:“现在几点了?”
谭立秋掏出手机:“下午四点。”
任锦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是凌晨睡着的,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赶紧从病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扎上了针,里面的液体已经滴了大半瓶。
病房里除了她和谭立秋再就没有别人了。
就连陆允沛都不见了。
“这又给我输的什么啊?”任锦说着就要去扯手上的针。
“你别,我叫护士来
给你弄吧,你看看你昨天自己拔针的后果。”谭立秋抓住任锦要去拔针的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那只手是她昨天输盐水的那只手,手背已经青了一大片,肿的和个包子一样。
任锦傻眼了。
“你昨天拔针拔的太快了,手肯定是会肿的,早上护士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昨天晚上你竟然就一点都不觉得疼……”
谭立秋一边叨叨一边按响了床头的呼唤铃。
“早上表舅来过了,等了你一上午都没醒,表舅当时脸色可难看了。”陆允沛不在,谭立秋就担任起了信息传递员的工作。
“这个是早上哥叫护士给你扎上的,一开始输的是盐水,后来看你一直都没醒,就换了一瓶营养液。”
哥?任锦懵懂的听着,谭立秋应该说的是陆允沛吧。
“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任锦问道。
她要赶紧补上她昏睡的这段时间的信息。
“早上六点多,几乎是和表舅前后脚到的医院。”
“那任柏松来了没说什么吗?”
谭立秋回想了一下:“没有,就是一直在角落里面坐着,也不说话,脸色难看的很呢!”
“那刚才我听到的嗡嗡声是你在说话吗?”
“啊,是我啊,我在给
哥打电话。”
什么时候陆允沛他们两个就连电话都交换了。
“……那你知道他去干嘛了吗?”其实前面的问题都没有那么的重要,任锦主要是想知道为什么陆允沛会不在病房里。
这下谭立秋来了兴致,连说带比划的和任锦形容着上午发生的事情:“我早上来的时候哥就已经醒了,还买了早饭呢,只不过 表姐你一直没醒,那顿早饭就便宜我了……”
早上陆允沛本来想着,就算是昨晚任锦睡得比较晚,十点多的时候也应该醒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任柏松早上六点就到了,硬生生等了任锦五个小时,一直等到了中午,任锦也没醒。
可是要求赔偿股份的事情,又不能从陆允沛的口中说出来,他就只好冷着脸和任柏松一起等。
期间还时不时的要调整一下任锦的姿势,免得被任柏松看出来他根本就不是晕过去,而是睡过去的。
“这都几点了,医生不是说第二天一早就能醒的吗?”任柏松从来到病房就开始一遍一遍的看手表,脸上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就算是医生这么说,也只能是个大概的时间,具体的,还是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
换言之,陆允
沛的意思就是,因为任锦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所以才会这么久都醒不过来。
任柏松被一句话憋的哑口无言。
谭立秋就这么在略显沉重的气氛中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上午。
“你都不知道,两个人这么对着坐着,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我坐在旁边,汗都要下来了,就连手机我都不敢玩……”
任锦“啧”了一声:“继续说,别说没有用的。”
“哦……后来就这么一直坐到了中午……”
一直到中午,任柏松实在是等不起了,他起身就要走。
“不再等等吗。”陆允沛一开口,语气里就带着刺骨的寒意。
“晚上我再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浪费!”
任柏松都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了。
“任先生真的有那么忙吗。”只一句话,任柏松的脚步就顿住了。
“任氏现在除了陆氏的项目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项目可做了吧,就算是去了公司又能怎样呢,无非是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