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定定看着老秋愁眉苦脸的模样，终于像是被他打动了一般，上前就要上手为他将鬼面疮取下。

老秋捂着右脸挡住了眼睛，一丝得逞的神情从他眼中划过。

想拿录音？

可以！当然可以！

下地狱去拿不是更好！

老秋越想越是得意，甚至笑出了声。

“嗯？”

时瑶上前的步伐顿住，看着老秋克制不住的笑声。

老秋表情一僵，收敛住了自己的得意。

“咳咳！哎哟！哎哟！”

老秋捂着脸继续痛叫。

时瑶这才再次上前，淮安子本要跟上，时瑶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个手势，明明白白让淮安子等一等的。

他眼睛微微一眯，知道时瑶心里有数。

时瑶当然有数，所以说有些人，心思坏就算了，他还又毒又蠢，把自己的意图恨不得直接告诉她。

有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生怕她发现不了。

“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

老秋的心脏开始鼓动，嘴里小小声念叨着希望时瑶靠得越近越好。

这样他手里的刀能更快更方便地划破她的喉咙，被划破了喉咙的人不会立刻就死掉，她会无法发出声音，手会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脖子。

声带已经被划烂了，所以嘴里只能发出一点咯吱咯吱带着血沫的声音，老秋眯起了眼睛。

几乎被自己的想象愉悦到，在时瑶靠近他的攻击范围一瞬间。

老秋像是一只豹子，从原地跳了起来，手里捏着的刀子直直对准了时瑶的脖子。

从他开始处理脏事，就没有失败过一回，他足够狠也足够自信。

这次也是一样，再确定自己能够划破时瑶的喉管后，他便带着自信的笑容，咧开了嘴。

等待着鲜血喷洒出的那种声响。

然后他等呀，等呀。

就是没有等到。

反而等到了脸上那个鬼东西突然痛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以为恢复了的双腿再次变软。

他恐惧的看着自己跌坐回了床沿，两条腿再次失去了控制。

“怎么会……”

时瑶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为什么不会？”

时瑶早在察觉出老秋有问题的时候，就趁着他低头的一瞬间做了个贴身的纸人，纸人挡在前面，她在后面，两人几乎是脸贴后脑勺。

所以老秋发难的动作的确是很快，但是划破的是纸人的喉咙。

裁纸刀划过纸张只会留下划痕，所以纸人也只是脖子上多了一个道子，她躲在后面更加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你以为你划到的是什么？”

时瑶还没有将纸人还原，跟自己同等大小的纸人突然也凑了上来。

坐在床沿边上的老秋，僵硬着脖子转动了一下，正对上了面无表情的纸人。

那纸人不能说与时瑶一模一样，也是相差无几了。

此时脖子上还带着一道大口子，脖子要落不落的挂在脑袋上，所以此时她的脑袋有一点偏斜。

老秋瞳孔急剧收缩了几次，这是被吓到了。

他拼命想要远离纸人。

只是纸人越靠越近，近到眉眼彷佛紧贴在他的身上，他甚至都能从纸人身上闻到一股线香的味道。

“离我远点！”

老秋双手挥舞，几次打到了纸人的脸上，长着时瑶模样的纸人的脑袋本来就只剩下一点还连在身上，老秋这么几次打击下，居然直接将纸人的脑袋打掉。

那脑袋便骨碌碌转动着，直接滚进了老秋的怀里，正好脸对着老秋，停在了他的膝盖上。

“啊啊啊啊！”

老秋上身挺动，将纸人脑袋硬生生从身上抖落了。

时瑶在一旁抱臂冷眼看着。

等到纸人的脑袋落地，她手指掐诀，将纸人收回了自己的包里。

“这下知道我的‘诚意’了吗？”

时瑶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