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其咎,要不你先跟我一起去寻,我们定能追回夫人和少爷。”
十全却很坚持:“不行,这样乱跑太危险。贺丹人习惯以狼军为先锋,遇到狼群,我怕我护不住你俩。即便要寻夫人,也要先汇合姥爷,他此时应该已到城南等我们了。”
十全向来沉稳,关键时刻有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让紫衣重新掌灯。
十全来到姥爷夫人内屋,根据回来前姥爷的描述,在姥爷和夫人床下的地板上一顿摸索敲打,终于找到一个暗格。
里面空间竟然很大,他先是一一取出三张强弩,挨个拉弦试了试。又打开个绢丝包裹,拆开里面一柄翠绿折扇。他不敢手碰,隔着绢丝检查完好,然后依旧用绢丝包好藏在身上。
然后又从暗格拿出五六个密封严实的瓶瓶罐罐,一并打包裹在身上,最后在底层拿出一把剑鞘乌红的利剑。
十全猛地一抽剑身,一道寒光闪烁。他反复摸索擦拭着剑鞘,像久别重逢的心爱之物。
万儿静静地看着十全哥的连套动作。
先是夫人,再到紫衣姐姐,现在连一向少言寡语的十全哥都这样。这些与他生活了近十年的人,一晚上都像换了张脸孔,他发现他从不曾了解过他的大恩公一家。
虽然手脚有些发软,走路也顺拐,万儿从十全回来后,终于收起他那孩子气的大丈夫情结,很安静地听从他十全哥哥的各种安排。
他们套了辆马驾,十全搭载着紫衣和万儿,往杨家在城南药铺赶去。
到那时,看见杨浅已经骑马伫立在店前。
十全停马下车回复:“姥爷,夫人和少爷没接到,说是去寻你了。”
车里面的紫衣和万儿听见十全的话赶紧下车见礼。
紫衣万分愧疚焦急:“姥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夫人只身带少爷出府的。我这就去寻夫人和少爷。”
杨浅对紫衣点点头:“我知道,夫人没事,她在车里面。”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杨浅旁边停着一辆五驾银鞍的豪华马车。
梁国皇帝御用六驾车马,普通王爷配用四驾,而梁景帝特准最疼爱的北境王可以专享五驾。
金丝的帘子被缓缓掀开,杨夫人露出国色天香的一张正脸,她怀中抱着的正是杨家憨儿杨乐。
原来杨夫人刚到王府外门,发现王府大门敞开,竟无府兵看守,里面各等杂役正在往大门口匆匆奔逃,看似府中已然大乱。
一群小厮仆人边跑边争抢财物,王府家眷们各自在所剩不多的亲随簇拥下提起细软包裹,惦着小步也想外逃。
聪明的知道去后院抢辆马车,否则又能逃到哪去呢?但马车明显是不够用的,为争夺马车,各家亲随又是一通混战。
各院乱哄哄一片嘈杂。
杨夫人提剑来到回廊,看着几个提着医匣子正在慌里慌张往外奔逃的先生,马上拦住。
那几人看见面前霸气拦路的是一个美颜妇人,身前还用绸带裹着个小孩,小孩子一脸兴奋地眼珠乱转,美貌夫人看似柔弱却以一柄利剑拦住他们去路,好一副奇怪的场景。
“今夜来王府出诊的杨大夫在哪?”
“你是?”
“他是我夫君。”
几个老先生一听忘了害怕,开始忍不住的一通吐槽。
“嗨!顶数杨大夫最贼,明明一起被请来问诊,那个杨大夫,就看了几眼王爷,啥也没说,声称内急就遁了,留下我们几个槽老头子继续在那会诊。”
另一个同被拦下的中年大夫接到:“会诊个屁喽!我们还没看出啥子病,没一炷香时间王爷就直接薨了。王妃哭得死去活来,非说我们是庸医无能,要将我们全部杖杀,你说这还讲不讲王法呀!”
“全部杖杀?哪来的全部呦!哪里还能找到你家杨大夫啊,茅厕也没有,他估计早溜了。”
杨夫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心想杨浅这个老鸡贼,白为他担心了。
另一个老先生感叹:“本来以为今天注定老命交代在这了,要不是正好外边的人来报,说贺丹人攻城,已经破了北门。北境王妃大惊,就顾不上治我们的罪了,她让府丁先关了我们。”
“我们在柴房待了好一会了,听见外边闹哄哄,一推门发现门外看守我们的人也没了。出来一看王府乱了,听说王妃带着自己亲生儿女逃命去了。”
一路在马背上颠簸,早把杨乐睡意颠没,他现在精神得紧,从娘亲身下看着这几个慌里慌张的老大夫,又望了望灯火通明的王府热闹非凡,天真问道:“娘,那些人在抢什么,真热闹,像在玩什么。”
杨氏此时没空搭理她的娇儿,既然夫君已经逃出去了,她也该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她抱着孩子回到王府正大门,发现她来时骑的马匹已经不知被哪个外逃的家丁给顺走了。她正在烦躁之时,一辆五驾豪华马车停在近前。定睛一看,赶车不是她家姥爷杨浅是谁。
杨夫人又惊又喜,瞪他一眼,忍不住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