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栀听出他要忙,开口,“那你先忙。”
“忙好了联系你。”
......
电话挂完没多久。
许南栀又收到一条短信。
点开。
是航空公司发来的,明天下午从凌城出发去Y国的出票信息。
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许南栀关掉手机,忽而觉得很好笑。
苏泓深的某些行径实在幼稚得可怜。
有别于当初在Y国时那般温柔洒脱的样子。
眼下的他,倒像是一个神经敏感的偏执狂。
暗下去的屏幕又亮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明天下午4点的飞机,你知道应当怎么做。
许南栀有些嘲弄地笑着,删掉了信息。
她当然知道。
翌日,下班有点晚。
下午有好些个陌生电话打到许南栀的手机。
她在外面采风,没有听到。
不过她向来没有回陌生号码电话的习惯,便没有回过去。
除了未接来电,还有航空公司接连发过来的值机提醒。
同样也被许南栀忽视了。
下午的采风有些累,许南栀靠在公交车的车窗打着瞌睡。
手里紧握的手机兀然又是一阵嗡嗡声将她震醒。
仍旧是下午那个打了好几通的陌生电话。
公交车正好到站。
她拿着包一边下车,一边接通那个陌生号码。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出水来,“为什么没有登机?”
听是苏泓深,许南栀有些不客气,“我有答应过你要走吗?”
“我跟你说过,不要激怒我!”听筒里头,伴随而来,还有玻璃砸碎的声音。
许南栀身子随之抖了抖,很快镇定回,“凌城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也不是。”
“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凌城。”
“不可能。”
“你确定?”苏泓深的声音变得阴鹜沉郁,像是随时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许南栀笑了,没有答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那头。
苏泓深坐在暗红色的真皮单人沙发上。
房内灯光幽暗,打在他阴郁的脸上更显诡异。
白衬衣上的领带已被他随意松开,有些凌乱地挂在脖颈。
皮鞋旁立着几支喝空的啤酒瓶。
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听到那头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手掌紧紧攥着那支手机,牙关死死咬在一起,胸口猛烈起伏着,接着一声怒吼。
“啪”的一声。
手机被他大力一扔,砸在坚硬的灰墙上,又滚落到了地上。
屏幕被砸碎。
身旁的黑衣男手里托着手机,手机里还正在通话。
见状,壮着胆子低身请示,“老板,那头在等您指示。”
苏泓深的眼睛变得血红,嘴唇微微颤了颤,一张一合,“动手。”
“明白!”
......
许南栀挂完电话。
将手机收回包里。
穿过超市旁的一段小路即可到达明亮的小区门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常走的这条小路,今天有些阴森森的。
许南栀走在前面,心中有些发毛。
她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握紧手里的背包,她往前的速度又快了些,几乎是小跑似的,想离开这条巷子。
跑了几步,明显感觉后面没有声响。
她下意识扭头,果然没人,喘了口气,刚回头准备离开。
便一头撞在了一堵结实的肉墙上。
惯性使得她没有站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眼冒金星。
她视线变得模糊,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接着捂着被撞疼的头,借着幽暗的路灯抬眸,是两个人高马大穿着黑衣的男人。
鸭舌帽压得很低,看见许南栀仿佛看见猎物那般,笑得人脊背发凉。
许南栀明显感觉出危险,她往后退了两步,警觉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他们从黑暗中挪开身子。
许南栀清晰看见,一个男人带着的黑色手套,活动着手指的关节。
另一个男人开口,“许小姐,让你走你不走,留在这里受罪,何必呢?”
说话间,眸光还渗着强烈的危险信号。
许南栀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
是苏泓深。
似是一道铺天盖地的惊雷狠狠劈在了她的身上。
她竟然还对苏泓深抱有过一丝丝良知的幻想?
一个能将自己频繁至于危险的人,哪有什么良知可言?
她浑身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