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想问问我吗？”此时已和王爷王妃打过招呼，人群散落，只剩下刻意走在最后的朱雀和咸鱼。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只认你是王家村的朱雀，我心里的好阿兄小麻雀。”咸鱼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展颜一笑。

“阿鱼，有我在，你不会受到半分委屈。”朱雀弯下腰手轻抚在少女的头顶，顺着发髻一路向下，最终却在脸侧停留，叹了口气很知分寸的收手。

咸鱼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在王家村的那些岁月里。

他也是如此，小小的身影护在她身前：“我们阿鱼乖，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朱雀，我也是一样。”咸鱼看着他目光坚定。

“什么？”少年愣然。

“有我在，谁也伤不得我们小麻雀半分。”她目光罕见地凶戾起来，就算是太保来了也不行。

“噗嗤——你呀。”少年轻笑，再度拂过少女的发梢，将她缠绕在发丝上的玉铃铛扯下。

少女一头乌发垂落在脸侧，看起来柔柔弱弱。

“你，我看你就是馋我的玉铃铛，混蛋，你别跑——”咸鱼笑骂着追着朱雀，一如很多年前在王家村那样。

玉铃铛只是最普通的青玉所制，少年却像讨得什么珍宝似的恨不能捧在心尖上，直至许久之后身后再无少女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阿鱼。”朱雀倚靠在假山上，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将改变，他已经暴露在人前，他再也不能过上之前那种销声匿迹的生活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最终还是被牵扯进来了。

“你，到底是叫朱雀还是朱子乐？”这是假山的另一侧传来谢昱辰闷闷的迟疑声。

“谢昱辰。”朱雀翻身上假山。

“嗯。”谢昱辰和他相顾无言。

许久之后朱雀才再度开口：“我是谁并不重要，而我从始至终只认为我姓朱，叫朱雀，是王家村的一个普通人。”

“好。”谢昱辰点头。

两个同样背负极重的人靠坐在假山上望天。

“你对当年的那些事知道多少？”谢昱辰开口询问。

“应该和你差不多。”朱雀耸肩，两人一样，明明身处在泥潭的最中心，所有人却不愿让他们知晓。

“我想改变这一切，便从小藏拙，我想你也是一样。”谢昱辰看向朱雀。

“也是，几代人的恩怨如果能在我们这了结最好，实在没必要再牵扯到下一代。”朱雀点头。

“我们联手吧。”谢昱辰伸出手来发出邀请。

“好。”这一次朱雀的手和他握上。

“这其中的第一点，便是年初的春闱，你一定要拿出名次，必须是榜首。”两人都是聪明人，想做的事从一开始也是一致的，现在正是强强联手。

“这自是不难，那你呢？”朱雀反问。

“那我便次你一年吧，京都人沉寂的太久了，需要醒醒神了。”少年言语间神采飞扬，带着自信。

“既然如此，倒不如暂时让人一筹，待到来年的来年来个响亮的，不知世子爷敢不敢赌？”朱雀脸上的笑容依旧。

“你不过就是想骑我头上好在臭鱼面前显摆。”谢昱辰撇撇嘴。

“没办法，谁让我和阿鱼认识早，我要时刻保持形象。”朱雀耸肩。

“从今日起，王府怕再也不是她的挡箭牌了。”谢昱辰目光幽深，和朱雀击掌算是立誓。

……

“这个小麻雀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真是的……”咸鱼恼怒地追到太学门口都没寻到朱雀的身影。

反倒是看到淮南王府的马车停在太学门前。

此时淮南王掀着帘子看着她，似乎在等他。

“当年是我和老五许诺的，是我对不起他们父女，这事便由我来说吧。”淮南王温和地看着王妃。

“慢着和孩子说。”王妃点头。

淮南王自马车上下来，朝咸鱼招招手。

“时间不早了，阿鱼陪我去用个晚膳？”淮南王看向咸鱼，咸鱼一脸疑惑，她很少和王爷这位公爹单独相处，他是想说什么吗？

但她很聪明的没有开口询问，而是跟着王爷走到附近街巷里一家普通的摊位上，王爷落座娴熟的要了两碗羊汤和一碟锅盔。

“爷，您十多年没来了吧。”老板受宠若惊地亲自接待。

“是啊，先前上学的时候常和阿众、阿千来。”王爷笑着接过老板的赠菜。

咸鱼恍然，王爷口中的这两位想必就是赫子墨和沈仲玥的父亲，怪不得三人如此要好，原来打父辈起就在一起玩了。

“阿鱼今年多大了？”王爷看向咸鱼。

“年初三月刚及笄，如今大半年过去了，要小十六了。”咸鱼低头喝了一口羊汤，这店隐蔽她还是头一次来。

“正是好年纪，想当年我和连连也是差不多年纪相识的……”王爷的眼中有追忆，咸鱼坐正，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