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由咸鱼主编的四雅斋集问世了，一经刊印便引得京都读书人疯抢，一时间洛阳纸贵。

而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竟然不是话本和辩论，而是几首有来有回的诗，鸿鹄和那个佚名之人名声大噪，京都里不少读书人自发组织了几场寻找鸿鹄和佚名人的活动。

“还得是你，喏，给你的稿费。”咸鱼打着哈欠，她还是第一次来到太学，入目的都是翩翩公子，真养眼啊。

被她选到书里的人四雅斋都有记录，分点银子出来只当是彩头，不过那本画着林绮和人对战的书销量就比较惨了，大家虽然仰慕才女，却也不是谁都能看懂林才女诡谲的棋路。

“不必给我，大家认定是佚名写的与我何干。”谢昱辰依旧是那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不过听赫子墨说他近日在学业上上了点心，似乎还真要和那鸿鹄较量一番。

他每隔几日便会去墙上题新诗，再来时鸿鹄也会回上一首，一来一往居然已有几月。

而咸鱼从伙计那里听说这个鸿鹄就是那个辩论天才，而她很不巧的每次都错过了，小二说鸿鹄也是个少年，只是衣着破旧，看起来是个穷书生。

咸鱼大为所动，这样励志的栋梁之材她决定要赞助他，她也是这个年纪，知道那些有才华之人大多心高气傲，便在四雅斋的菜单上加了免费的茶水和点心，这稿费制也是为了让鸿鹄踏实的拿着钱。

“就知道你不要，给你这个。”咸鱼早有准备的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小块徽墨，佚名现在可是下蛋的金母鸡，她不掏出点诚意怎么行。

给谢昱辰送完后她又去找了几个太学相熟的书生，她现在对外的身份是四雅斋打工仔。

谢昱辰最近似乎真的没空搭理她，就连她和陆崇年越走越近都不管，不过她咸鱼交友又不看谢昱辰的脸色。

……

又是一日散学，朱雀娴熟地来到四雅斋，看了眼佚名写的诗后趁着没人注意补上了一篇。

四雅斋东家仁义，就算是不来消费也可以参与这些文人逸事，他蹭了几次免费茶点，偶尔手头宽裕了便点一些，饶是这样他都觉着自己有些厚脸皮了，来的间隔便越发长了。

刘卿是知道他是鸿鹄的，但是朱雀不想被太多人关注，他就只能憋着，都快要憋出病了，便去菊字区找人辩论泄火，但是学识尚浅每次都被人怼得铩羽而归，他便拽着朱雀给他撑场子。

“鸿鹄公子且留步。”看着鸿鹄像往常那样题完诗又要走，掌柜赶忙拦住，鸿鹄公子一个人时从来不长留四雅斋。

“王掌柜可是有何事？”朱雀行了一礼，王掌柜是为数不多知道他身份的人，每次看他来还会主动让伙计送些吃食。

“这是您的稿费，还有您擂主的奖金……”王掌柜爽快地从柜台里取出五十两，这些稀罕的词眼还是少东家教给他的。

“啊？”朱雀看着王掌柜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钱袋失了神，他家穷，这些钱够花好几年了。

“某不吃嗟来之食。”虽然钱袋很诱人，但是朱雀还是拒绝了。

“这是您自己赚来的奖金，别客气。”还是少东家英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王掌柜简单地和他介绍了下，现在每次文人打擂获胜者都会赏二两彩头。

“若是公子能够常驻我四雅斋就好了。”四雅斋会寻些好苗子培养成自己人与外面的书生对战，只可惜这鸿鹄公子还有学业不能常来。

“仅是如此就已经很谢王掌柜了。”朱雀拿着钱有些激动，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有了这些钱父亲拖着的腿疾便可寻大夫治了。

王掌柜看着朱雀离开的背影有些唏嘘，少东家说读书人爱投桃报李，如今种下善因日后说不定能长成参天大树，尤其是这些穷书生，用少东家的话怎么说来着？好像叫潜力股。

徐千屿坐在窗边，看着朱雀的身影消失在春熙街后走下二楼，韩陌在太学任教还在朝堂处理公事不常陪他，他便隔三差五来蹲这少年。

“青衫远北洲，客从他乡来……”徐千屿念着鸿鹄新写下的诗，这些日子佚名和鸿鹄的诗风越来越多变，从家国情怀到闺怨词无所不有。

“鸿鹄，鸿鹄先生。”咸鱼怕吓到鸿鹄，便叮嘱小二鸿鹄来时寻她，今日她散学早便一路从小太学跑了过来，刚进店里就看到一袭青衣的身影站在诗墙旁。

徐千屿轻笑出声，看来他这是被人认错了，他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穿着简单蓝衫的小姑娘。

“是您？”咸鱼惊叫一声，一眼便认出这人是先前给她花生和苹果的中年人。

“少东家，您又来的不巧，鸿鹄公子刚走。”王掌柜出来解围。

“是这样啊，先生您上次分我的花生很香，不如陪我呆一会？”咸鱼本来也是要来看店的，便请徐千屿落座，徐千屿本来也没打算走，便带着咸鱼朝他刚才的座位走去。

“少东家，这位先生好像肚子里墨水很多，每次鸿鹄和佚名写诗他便来看，还会嘴上吟诗几句，还有我之前见到好几个有文化的大官都给这位先生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