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完李怀知和乔玄的话,七喜脸上写着明显的失落。
她可怜巴巴跟在谢令初身后,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却又不主动开口。
“怎么了?”谢令初忍不住问。
七喜一脸为难:“奴婢本来不想说,可既然姑娘问了,那也就没办法了。”
“奴婢觉得七皇子那番话说得太不讲道理,韩大人明明是个好人,和姑娘你又很般配,他竟要你放弃……”
谢令初皱起眉:“七喜。”
七喜立即噤声,眼巴巴看着自家姑娘,又恢复了可怜的神态。
半晌,还是忍不住道:“可是姑娘与韩大人总归是朋友不是吗?如今七皇子不肯助他,姑娘夹在中间,又该如何做才好?”
七喜有些替谢令初委屈。
谢令初却不觉得委屈。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说。
七喜道:“那姑娘当真不再帮韩大人了?”
谢令初平静道:“他对这类事早已稀松平常,不需我帮。”
韩孟节如今毕竟是三皇子的人,以后的事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她先前想拉拢韩孟节诚然是因为知道他以后会脱离韩家,可话说回来,上一世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离开韩家了,且人也并不在洛阳。
如今看来,似乎很多事都变了。
拉拢韩孟节之事,恐怕是要放一放才行。
谢令初道:“日后若韩孟节再来医馆,直接将人赶出去。”
七喜心有不甘,还想再为韩孟节说几句好话,可看自家姑娘的态度,知她心意已决,也只好讪讪闭了嘴。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医馆,谢令初先去了五号铺子。
可乐正在那边招人,看样子已经有了些人选。
那些人里少年居多,另还有些上年纪的妇人穿插其中。
“如何了?”
可乐见谢令初来,忙站起身:“招了十几名,都是身家清白的老实人。”
谢令初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封信,:“一会儿结束后直接将他们带去医者盟会,把这封信给羽情。”
可乐应是,将信接过。
谢令初道:“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会在羽情那边学习,你一同前往,回来后由你进一步教他们该如何照顾病人。”
可乐低下头,有些局促:“有羽情盟主在,恐怕我也没什么能教他们了。”
谢令初不赞同:“不要妄自菲薄。”
“羽情和你所教内容的重点不同,但知识无贵贱,都同样有用。”
可乐点点头:“是。”
“好好做。”谢令初拍拍她,准备离开。
可乐忙将她唤住:“对了,适才韩大人来找过姑娘,说有要事与姑娘商谈。”
谢令初脚下顿了顿,淡淡道:“我知道了。”
……
谢令初下定的决心,韩孟节那边尚不知情。
他遍寻谢令初不到,干脆直接去了谢府。
不巧的是谢衍出门遛狗去了,谢老将军则去找老友喝酒,府中只有李氏在。
韩孟节是三皇子的表兄,按辈分也应尊称李氏一声表姑母。
李氏笑意盈盈:“多年不见,你都这么大了。”
韩孟节和她儿子谢令钰年纪相仿,小时候常常一起玩耍。
后来二人又几乎同一时间去了长安。
这么多年儿子写给她的信里常提起韩孟节,言语之间尽是崇拜之意,是以李氏一直对韩孟节好感颇多。
韩孟节本来是过来寻谢令初的,但谢令初不在,反而也不着急了,开始和李氏话起了家常。
谈话的内容大多围绕着长安和谢令钰。
说谢令钰最近刚升了官,是朝中难得的青年才俊。
虽然这些事李氏也听自家儿子讲过,但是自己人讲和听外人称赞的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
哪个母亲不是望子成龙。
李氏听见儿子好,不由得心花怒放。
言语之间愈发亲昵,关心的问话便也脱口而出。
“你这次回洛阳,可是有什么事要办吗?”李氏殷切问道。
韩孟节道:“实不相瞒,我是回来照顾家弟的。”
“他前段时间上街,遭遇了些不愉快的事,受了惊吓,最近不吃不喝,常发噩梦,需要人照顾,所以我才不得已回来。”
韩家次子韩秀生来痴傻,且面容异于常人,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他被留在洛阳这么些年无人问津,大家都默认韩素是打算任这孩子自生自灭了,没想到如今韩孟节竟愿为了照顾弟弟回到洛阳。
李氏心疼道:“也是难为你了。”
韩孟节微笑道:“不难为。其实我这弟弟虽然智力不足,但是性情温顺,对家人是极好的。”
“陪着他,也能让我暂时忘记繁重的公务,变得舒心愉悦。”
李氏点点头:“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