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迁做菜的动作停下来，转头就看到了季清棠一脸惊奇的样子，嘴角上扬，“慢一点。”

说着话的时候，腿已经自动的走过来。

季清棠笑着拉着沈迁出门，去了院子里。

沈迁皱眉，在玄关处拿过来季清棠的羽绒服给她穿上，语气微沉：“穿上。”

季清棠撇撇嘴，还是乖乖的穿上衣服，没办法，沈迁在这方面管的特别严。

a市很少下雪，季清棠长这么大，也只不过看了两场雪。

一场在很小的时候，妈妈陪着她，一场就是现在，季清棠侧头看了下身旁的人。

沈迁没有在看雪，而是在看她。

季清棠这一瞬忽然想到那一句诗。

沈迁应该也想到了，动了动嘴，想说又没有说出来。

季清棠心口一疼，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忽然说出口，“沈迁，要不我们试试吧？”

沈迁愣在一片白中。

茫茫白色中，沈迁忽然红了眼眶，喉结不可控制的滚动了一下，“季清棠，你什么意思？”

不要耍我......

他开不起这种玩笑。

他会当真的。

话已经说出口，季清棠也不再犹豫和害怕，坦荡的直视沈迁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们恋爱吧。”

烟花在沈迁的脑海里炸开，绚烂的他连季清棠的脸都看的不真切。

他迟迟没有说话。

季清棠耐心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等着他的回答。

“好。”

良久，他低声说。

季清棠的眉眼一下子就笑了，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他肯定会答应，但是还是很开心。

沈迁看着季清棠的笑颜，觉得天地万物全然失色了。

季清棠笑嘻嘻的扑到他的怀里，沈迁接了个满怀。

另一边，陆星野蹲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疯狂往嘴里灌酒，脚边堆着好多个酒瓶子。

全都是烈酒......

他眼里无光，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丢了哪里去了，白色衬衫皱巴巴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眼前一幕幕上演。

“陆星野！你为什么装作看不见我？”季清棠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在校门口他明明看到她了，却装作不认识直接走开。

陆星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书本放在课桌上，不理她。

季清棠手腕托着脸，无所事事的盯着黑板，看着老师的嘴一张一合，一个字一个字传到她的耳朵里，每个字都知道，连在一起就是听不懂。

季清棠叹口气，看向在一边听的正认真的陆星野，小声的凑过去，“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陆星野的记笔记的动作一停，小声说，“认真听课。”

季清棠讪讪的笑了笑，吐了吐舌头，“那你就是答应了！”

那个时候季清棠刚喜欢上陆星野，对他冷淡的态度也觉得无所谓，越挫越勇。

陆星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可是到最后放学的时候，季清棠收拾好东西告诉陆星野自己先去上个卫生间，等她回来的时候，教室已经没人了。

从窗户上往下看，季清棠只看到一男一女走的很近，男孩脸上的笑容很刺眼。

“陆星野，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这个电影听我朋友说特别好看！讲的...”季清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冷冷的打断，“我没时间。”

“星野，你怎么还没到，我都等你......”

他不耐烦的说，“我晚上有应酬，你自己吃吧。”

“可是--”

季清棠听到的只是机械的嘟嘟声。

“照片的事你不要多想。”

“闹够了没？”

这些话都出自他的口中，原来他之前这么不知好歹。

诸如此类，之前的所有都在陆星野的脑海里一遍遍浮现，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对季清棠一直以来的忽略。

再热烈的喜欢，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也会被消磨殆尽的吧。

她没有错，他才是那个罪人。

陆星野用手撑着地面，不小心踢到地上的酒瓶子，身形不稳，忽然一个踉跄，额头处磕到了桌子的棱角。

血顺着轮廓流下来。

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一样，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连外套都没有穿，直接出去。

打开门，冰雪夹杂着的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却感受不到寒冷。

没有比他的心还更冷的事物了。

他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连红灯都没有看直接闯过去。

“嘶——”

车子看看停住，车上的男人从车窗外探出头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走路不看路啊？！”

陆星野笑出声，“对啊，我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