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迁观察着季清棠的表情，这不是之前的开玩笑，也不是对她夺走他的初吻和初夜的负责，而是真实的，赤裸裸的交换。

是具有商业性的，存在利益性的。

季清棠咬了咬下嘴唇。

沈迁补充说：“是协议结婚，为期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如果你没有喜欢上我，我会离开这里回到国外，永远都不会回来。”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好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如果他真的就是这么没用的话...他又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

“结婚后，我会将季氏收购，完全归你，你可以对它进行任何处理，在沈氏总裁夫人的位置上一天，你就可以行使沈氏总裁夫人的权力。”

季清棠来找沈迁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是如此。

少年的爱意来的突然又猛烈。

怎么拒绝怎么推辞都无法消失。

可能婚姻的柴米油盐会击溃他的喜欢，她也能将母亲的嘱托完成，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一年的婚期结束，互不相欠。

她睫毛颤了颤，提出自己的条件，“我也有条件。”

这就是松口的意思了。

沈迁在桌下的拳头松了又紧，哑着嗓子说，“好，你说，提什么都可以。”

多年的心愿就要达成，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但也明白，这只是利益交换，没有什么感情，婚姻只是一个躯壳。

可是相比以前，真的好了太多了不是吗？

“第一，协议期间我们不可以亲密接触。”

话音刚落，沈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一样，声音漫不经心，“这应该是我担心的吧，毕竟每次主动的都是你，撩了就跑的也是你。”

季清棠被沈迁说的脸红，虽然但是....她确实是无法反驳。

“那这就是给你的保障。”她扯皮说道。

沈迁真的就这个问题继续展开了追问，“那你要是还是亲我或者...怎么办？”他话里的意味明显。

季清棠无奈，“不会再有这种状况发生了。”

沈迁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就算有，你也不会对我负责，你贪图我的美色可以光明正大的，我不收费。”

季清棠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了，越说越感觉她好像个流氓。

“第二，不举办婚礼，可以的话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

沈迁眼里的笑意慢慢敛起，点点头，“好，可以。”

她这是一开始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不让别人知道......所以他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没有了。”季清棠想不到什么条件了，好像也只有这两条。

沈迁手掌摩挲着，“不办婚礼可以，但是至少两家人吃个饭吧，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外公知道你瞒着他的话，应该会很伤心。”

季清棠对这个没有什么意见，“可以。”

双方达成一致，沈迁去书房将协议打印出来，条理清晰，简洁明了，白纸黑字，签字生效。

签下字的那一刻，两人的心情完全不同，一个是如释重负，一个心事重重。

“明天起早一点，我们去领证。”沈迁将协议打印好，其中一份交给季清棠保管。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沈迁在嘴里回味了一下，嘴角弯起，眼睛好像真的有星星。

季清棠愣了一下，“还要领证？”

沈迁皱眉，笑意一下子凝固在嘴角，“你见过谁结婚只签一份协议的？”

季清棠小声嘟囔，“我又没说不去，而且我是第一次结婚。”

“我也是。”沈迁跟着说，说完这句话，心里默默补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两人走到门口，沈迁又强调了一遍，“明天早点起床，我们要去领结婚证。”

季清棠没有接下来这话，只是转过身，神情严肃的重复一遍，“沈迁，这一年的时间，我会认真尝试着去喜欢你，可是最后结果不尽人意的话，我希望你能放下。”

沈迁盯着季清棠，蓦然笑出声，伸出手揉了揉季清棠的脑袋，“那你一定要努力哦。”

等季清棠走进门，他的笑意慢慢敛起。

回到卧室，拿出那张照片，女孩笑容明艳，笑起来像一朵肆意的玫瑰。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十年的暗恋太孤独了。

他嫉妒一切落在季清棠身上的目光，嫉妒一切能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可是他没有资格没有身份去嫉妒。

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偷窥者。

是一个变态。

仅存的理智让他清醒，他只能离开，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害和摧毁她喜欢的一切。

那天的发烧将他心底的恐惧揭露出来。

他梦到以前上学的时候了，沈迁在图书馆看到她和陆星野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学习，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