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川和暗花一早起来,就见韩将乐呵呵找了过来。曹虎已经解除了对白羽卫的软禁,还给他写了一封赔罪信。
原来,曹虎盛怒之下围了白羽卫,还急不可待地上书皇上,有名是请罪实则是在告状。等第二天怒气消了,他猛然惊觉这样不妥,毕竟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他拎得清孰轻孰重。
但若立即释放白羽卫,他又觉得没有台阶,面子上挂不住。所以,他想等快速剿灭了柳杰后再释放,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大不了功过相抵,他认个轻罚。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战事胶着,连着好几天竟然没攻下山寨,还损兵折将。这时候,他开始慌了,不仅立即下令放了韩将一干白羽卫,还急忙上书请罪。这是真的请罪。可惜一切太晚了!
有了白羽卫大部队的襄助,侯川和暗花信心大增,三人就在驿站里仔细商榷起下一步的计划。
傍晚时分,侯川、暗花和韩将躲在一座酒楼二楼的雅间里,窗户外正对着的是胡仁青从酒馆出来回家的必经之路。
侯川这次没有做任何装扮,他要以原本的面目当面会会胡仁青。当时在荆州红叶山庄的一撞,鬼王用了多大力气鬼王心里最清楚。无论他现在是否已经知道侯川还活着,若这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襄阳城出现在他面前,若胡仁青就是鬼王,他必定会惊讶、必定会有所反应。
侯川就是要做这颗投水的石子,看看到底能激起什么涟漪。而暗花和韩将则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细微末节。
街巷里的就是一个晃晃悠悠的酒晕子,一步三摇走都走不稳的糟老头子。老头个子不高胖墩墩的,再加上显眼的酒糟红鼻头,看着挺可爱。哪有半分如鬼王那样的猥琐和暴戾?
这个老头面容和善,满足地哼着不知名的地方小调,看都没看迎面而过的侯川一眼,自娱自乐满脸傻笑地晃向家去。
等侯川再次回到酒楼,暗花和韩将一致摇头。那老头看见侯川跟看见其他不认识的路人一样,反应很正常。
但侯川却有不一样的感受。就是在那个老头看见自己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猛然绷直,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瞬间变成一只随时捕食的猎豹,身上的气息和鬼王一般无二!
虽然这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一个呼吸间,但感官灵敏的侯川却清晰地捕捉到了!
暗花和韩将也不和他较真,反正这个胡仁青是不是鬼王都得抓!三人返回白羽卫,开始进行部署。
韩将派了一百名白羽卫带领两千官兵进驻通往小营口村的山路,一旦柳杰兵败逃走,这些人将在山路两旁伏击,一举歼灭柳杰叛贼。这可是侯川暗花送给他的大功一件,想想韩将就乐得合不拢嘴。
另外一百名白羽卫则全部装备强弓硬弩进入山神庙下的溶洞,把守胡仁青密道的出口。只要胡仁青从密道逃走,哪怕他真是鬼王也插翅难飞!
韩将自己则亲自带领一百名白羽卫和五百名弓箭手,从院门外正面进攻。不近身缠斗,只万箭齐发,纵使武功再高的高手,也能逼迫胡仁青进入密道。
此计万无一失!大家分头行动,时间就安排在当晚子时。
夜风习习,侯川坐在空无一人的街角旁,想着今晚就要大仇得报,心绪起伏难以平静。
韩将怕他有危险,不愿让他参与行动,但侯川坚持要来现场。哪怕轮不到自己出手,自己也要亲眼看着仇人被擒或被杀,这样才能心安!
暗花自然也在现场,但她明确表示自己只是辅助、只是帮手,一切听韩将调遣。但毕竟她的官职在那儿放着,所以,为了不影响韩将指挥,她也来到远远的街角处陪着侯川。
如今一切就绪,就等着小营口村方向发来的就位信号。
“紧张吗?”她关切地问侯川。
侯川自嘲一笑,“紧张!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哪儿能跟你比,什么时候也没见你紧张过。”
“那是你没见过。我刚到上面的时候,别提多紧张了!”
“上面?”侯川大为疑惑。
暗花知道一时说漏了嘴,急忙掩饰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反正那时候,紧张得我都走不成道。”
侯川何等聪明,他想起以前的重重,立即有了猜测,“你是地府的人?你独特的轻功,还有你知道幽冥往生功…”
暗花的眼神充满了凛冽的寒意,过了好一会才有所收敛变得严厉,“你知不知道说错话会没命的?以后,别乱说话!”
面对暗花的告诫,侯川并没有害怕,反而若有所思。“我记得,我应该去过一个叫地府的地方,好像很饿,还吃过一头牛。”
“什么?!”暗花惊恐地睁大眼睛,“你去过地府?还闯过饕餮阵?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着一把剑刺已架到侯川脖子上。
侯川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无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人?”
看侯川确实不像在伪装,暗花缓缓收起剑刺,“你知道不知道地府难进?这几百年来就没人能进入地府!但一旦进入,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