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卿颜，只顾着让白鹏带她走，她自己怎么不走？

顾宁心心底又是一阵翻涌，那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再次涌上来，让她心底发软，眼眶潮湿，她皱着眉头，朝着那个举着长鞭与黑影奋力搏斗的身影大叫一声：“笨蛋！”

就是个笨蛋，都说了她们不可能是一路人，本质上还是敌人，可这个笨蛋却一再地救她，还在危急关头把她远远送走，自己留下来与危险缠斗。

这样的笨蛋跟师父和大师兄描述的那个无恶不作的妖女花卿颜没有半点相似。

她又欠了这个笨蛋一个人情，这人情越欠越多，会不会再也还不清了？

白鹏展翅带着顾宁心远远离开，不过是片刻之间，距离花卿颜已经甚远，花卿颜并没有听到顾宁心的这句笨蛋，而是专心致志观察着眼前的这条黑影。

说是黑影并不准确，应该说，这是一条黑色的怪鱼。

这黑鱼身形巨大，却与一般的鱼不同，它是一条石鱼。

通身都是黑色的石头雕刻一般的鱼鳞，一双眼睛大得惊人，同样大得惊人的，还有一张巨大无比的嘴巴，以及嘴巴里面那两排尖细锋利的牙齿！

观察完这石鱼的形态以后，花卿颜却松了一口气，这石鱼虽然体型巨大，形状奇特，但其实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并不可怕。

因为它唯一的武器是它的牙齿，除了这个，它不足为惧。

花卿颜捏紧长鞭，手腕翻转，身形腾空而起，朝着那石鱼冲去，口中厉喝一声：“孽障，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呼！”那黑色的石鱼巨大的眼睛里映出花卿颜逐渐变大的身影，眼底突然泛起一股凶狠的光，它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巨大的叫声。

接着，它奋力昂起自己硕大的脑袋，朝着花卿颜露出了自己尖利的牙齿：“吼！”

“唔！”花卿颜原本冲过去的身影硬生生顿在半空中，她一下子皱起眉头，接着闭上眼睛，身体在半空中硬生生扭了半圈，调转方向掠回原处。

脚尖刚刚落到实处，花卿颜就控制不住低下头，闭着眼睛：“呕！”

太臭了！

这条大石鱼的口气实在是太臭了，刚刚朝她吐出来的那口气差点没把她送上天。

不仅臭得让人没法接近，还臭得辣眼睛，还臭得她忍不住想吐，一吐就停不下来！

花卿颜弓着腰一阵呕吐，挣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没把胃里的酸水也给吐出来。

那大石鱼居然也停止了攻击，就站在原处，那双硕大的眼睛里凶狠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疑惑。

它略略歪着脑袋，一条巨大的尾巴微微摆动，那张装满尖细牙齿的大嘴微微张着，透着满满的不解。

咦，这大石鱼虽然长相凶狠，看起来很是恐怖，倒是比一般的人讲规矩，看她停止了攻击，它居然也收手，还很有人道主义地站在旁边。

似乎是想要安慰她？

有点意思。

“我说，你中午到底吃了啥，怎么这么臭啊！”花卿颜好不容易才把那股恶心劲吐干净，撑起了自己的腰身，转头盯着那大石鱼，眉头紧皱，“我说，你是不是吃饭从来不刷牙啊，这嘴怎么那么臭，熏得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大石鱼眨了眨大眼睛，身体往后挪了挪，原本摇晃的尾巴也放小了弧度。

呦，这大石鱼居然真的听得懂人话？

“咱们打架归打架，是吧，咱就正儿八经打，用咱们俩的真实实力来比拼！”花卿颜看着它这副模样，却依旧怨气难消，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可是，咱们不能用嘴巴来熏人啊！你看看你把我熏得！”

“……”大石鱼尾巴不摇了，大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愧疚。

呦，这大石鱼不仅听得懂人话，还知道愧疚？

稀罕了。

花卿颜挑了挑眉梢，再接再厉，皱着眉头继续道：“你把我熏得吐了这么多，浪费粮食且不说，我现在肠胃还特别不舒服，都没办法继续跟你公平比拼了，你说，咋整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密切关注着这大石鱼的一举一动，神情变化。

听了她的话，大石鱼的脸色越发愧疚，它又眨了眨那双硕大的眼睛，巨大的尾巴用力摇了两下，接着……

那双大眼睛使劲挤了挤，两颗泪珠滚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花卿颜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这大黑鱼的眼泪落地就变成了两颗硕大的珍珠，那珍珠浑圆个大，通体散发着柔润的光泽。

“……夜明珠？”花卿颜看着这两颗骨碌碌滚远的大珍珠，赶忙捡起来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却又吃惊地叫了起来，看向面前那条欢快摇尾巴表示歉意和讨好的大石鱼，“你是鲛鱼？”

传闻北海有鲛鱼，只要落泪，眼泪就会变成夜明珠，珍贵异常。

眼前的这条大黑鱼，居然就是鲛鱼？

这让花卿颜格外震惊。

不仅仅是因为发现了一条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