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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蜕 变

这个书斋依山而建,前卑后高,庭中央挂着一幅孔子像,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上面有一匾额,落款为鸿基题的“六艺学堂”,但笔法苍劲有力,行云流水。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叫红梅的丫头?说说,你之前读过书吗?读过那几本呢?”夫子慢吞吞问红梅道。

“回夫子,小女在家时,父亲只交过我《女则》和《女训》,略识得几个字。”红梅语气淡然的回答道。其实,红梅虽然生活在深山里,长时间的与世隔绝,但是家学还是挺好的,学识不亚于一个举子,但此时绝不是卖弄学问的时刻。

“很好,这两本书都是讲女德的,虽说大家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我认为这句话大错特错,作为女子的你们,不仅仅要学,更要比那些男子们学习的好。红梅你暂时和湘琴坐在一起吧,下节课小厮会安排好你的座位的。下面,我们继续讲《吕氏春秋》。”

不久后,书斋里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

下课后,不等他们休息片刻,第二堂课来了,上课的是一位年纪较大的嬷嬷。那时间,就不是那么好过了,这个嬷嬷也不知是从哪里寻来的,教导女孩们仪态和礼仪等。一旦女孩们有些做的不好的地方,便拿藤条鞭打女孩们的小腿,女孩们叫苦不迭。

今天,她们一行人来到了嬷嬷的院子里,院子不大,各种训练用具应有尽有,训练女孩走路的独木桥,训练平衡的碗碟等。女孩们见到这个嬷嬷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你就是新来的?”嬷嬷一脸不屑的问道。

“对,我叫红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红梅尽力压低声音,生怕惹到这个嬷嬷。

“哦,站到队尾去。”嬷嬷一脸严肃地说道。

嬷嬷吩咐手下的人把女孩们的眼睛蒙了起来,并抬上来一个打铁用的煤炉,炉内火力正旺,旁边还有几个烧红的烙铁。

嬷嬷将烧红的烙铁凑到了湘琴的嘴边,受到惊吓的湘琴惊恐的倒地不起,轮到红梅了,红梅尽管浑身都在发抖,但是还是咬牙坚持住了。红梅明白,嬷嬷这是要告诫她们,要想在山庄混的下去,就要谨言慎行,不然就会被烙铁烫嘴。

“嗯,不错!”嬷嬷轻轻的点了点头。还好,这项训练,只有湘琴没有过,嬷嬷只是对湘琴小惩大诫了一下,算是手下留情了。

嬷嬷的课堂上,女孩们不仅仅要学习如何做到一个大家闺秀,还要学习在做各种粗活时,如何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拖地时不能撅着屁股,走路还是不能发出声响,头顶碗碟的时候还要抬头挺胸,脚尖向前,目光向下,同时碗碟不能掉落。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不能放松,身体平躺双脚伸直,双手放于胸口之上,如果侧着睡或者弯着腿都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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