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两声,吕郎中方继续道:“你闺女有身孕了,大概两个月的样子。”
“啥?”
何氏瞪大眼睛,被吕郎中这番话惊懵了,久久会不过神来。
好半晌,才气冲冲的盯着吕郎中道:“我告诉你,吕郎中,说话得负责任啊。你可别张口就来,没有的事,也胡编乱造一些出来。我闺女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还没嫁过人,咋可能有身孕呢?”
“我敢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你何氏要是信不过我,大可以去镇上,再找个郎中来验证验证?”
吕郎中彻底被何氏的行为举止给惹怒了,当即坐在椅子上,也不说啥开药方之类的话了。
这时,围观的村民也开始指指点点,纷纷对柳红梅的行为感到不耻。
“咦,这都叫啥破事?没看出柳红梅竟然是个这么不检点的人。”
“就是,还想让人家刘老四当这儿冤大头。”
“唉!世风日下啊!”
“这都有两个月身孕了,也不知是不是外面早有相好的了。”
“要我说,怕真是那么一回事,只是现在那相好的不愿意娶她。她就死活赖着刘老四这实诚人,愣是要刘老四负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责任。”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何氏气得差点吐血。
许是听到了动静,躺在炕上,双眼紧闭的柳红梅倏然睁开眼睛。
茫茫然的望了眼四周,不解的问何氏:“娘,我这是在哪儿啊?”
何氏还未来得及回答,站在一旁的刘大娘就满脸不悦的回答道:“在哪?自然是在我家了。你一下在我家门口晕倒,我们刘家....”
然而,刘大娘的话还没有说完,柳红梅就一下从炕上爬了起来,挣扎着要穿鞋:“娘,我不想在这待着了,咱们回家!”
看到吕郎中,不知为何,她有些说不出的心神不宁。
“柳姑娘,你可别任性。你现在身子骨虚弱得很,又怀着两个月的身孕。要是不小心,伤到了根本,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吕郎中有些焦急的站起身,劝解柳红梅。
生何氏的气归生何氏的气。
但作为一个医者,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病患去犯傻。
“什么?我有两个月身孕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听了吕郎中的话,柳红梅紧闭双眼,胡乱摇着脑袋,整个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何氏看着自个闺女这副样子,还有啥不明白的。
吕郎中怕是没有说谎,闺女该是有身孕错不了。
只是,为了让闺女嫁个好人家,她一向管闺女管得严。
从未见闺女跟哪个外男有接触,这身孕又是从何而来?
“娘,我有些不舒服,想去茅厕一趟。”
柳红梅无措的抬头,看着何氏声音弱弱的道。
何氏本来也有话想悄悄问她,索性便应答了下来。
“成,娘陪你去!”
说着,何氏扶柳红梅起身,拂开围在旁边的村民,就往院里走。
来到院落里的茅厕外,确定周围没啥外人。
何氏才恼怒的皱着眉,小声问道:“红梅,怀了两月身孕这事,你必须得好好给我解释清楚,要是解释不清楚,你就别回家了。”
柳红梅见何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干脆也就豁出去,把一切都讲了出来。
“娘,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镇上的蒋员外来咱村里吃喜酒,喝醉后,把我当成胡玉兰,给轻薄了。我反抗不过,只能让他得逞。”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轻薄错了人。有些不高兴,但木已成舟,也没有啥后悔的余地。他便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别将事情说出去。”
“我看出他不想对我负责任,就收了钱,没将这事闹出去。没成想,现在居然阴差阳错的怀了身孕,娘,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现在要是去蒋员外家闹,只怕还没进他家的大门,就被他那泼辣阴狠的正室给打死了。而且,摆明了,他也不想娶我啊,我闹也没用啊。”
听完柳红梅的话,何氏脸上神色大变。
“闺女...这...这蒋员外真的给了你十两银子?”
一提到钱,何氏眼放亮光,把啥都抛之脑后。
“嗯!”
望着自己母亲那贪婪的神情,柳红梅心里说不上啥滋味,闷闷的点了点头。
“好闺女,快把那十两银子拿出来,让娘给你保管。等以后你要是嫁人了,娘在拿出来给你当嫁妆,啊?”
何氏尽量放缓语调,哄劝柳红梅把钱交给她。
“那钱...被我放在钱庄,等把眼下这事儿解决了,我再去给你取来。”
柳红梅低下头,似有些无奈的回。
其实蒋员外当初给了她二十六两银子。
清楚自家母亲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