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薛柠还是决定回家一趟。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心不在焉的,一低头,看见袋子里的巧克力。
看来这周末有必要和阶级敌人薛文琛见上一面。
她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响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来。
“喂,小柠。”薛文琛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薛柠低头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他居然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你还没起床?”薛柠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严重怀疑薛文琛是打着中国人的旗号过着美国人的时间。
“我今天刚出差回来,坐的凌晨的飞机。”那边薛文琛打了个哈欠,闷闷的解释。
“哦”薛柠应了一声,语气放松了不少,“那你晚上有事么?”
“怎么,你要约我?”薛文琛坏笑。
薛柠在这边翻了个白眼:“是啊,薛大帅哥,我要约你。”不止要约你,还要送巧克力给你。
薛文琛掀了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点了支烟,突然也不困了,兴致满满:“说,约本帅哥干嘛?”
“约你吃晚饭。”
“在哪吃?”
“你定。”当然是谁请客谁来定,跟薛文琛吃饭,薛柠自然不用担心自己掏腰包。
薛文琛想了想:“那去天海湾吃海鲜?”
他记得薛柠最喜欢他家的鱼翅捞饭。
“你不怕我宰你?”薛柠也笑起来。
“被我们家大美女宰,我心甘情愿啊。”
“你再皮脸,我看哪个姑娘肯嫁给你。”薛柠藏着笑意,佯装严肃,她当然知道薛文琛身边不缺女人。
薛文琛将计就计,显得楚楚可怜的:“既然你乌鸦嘴都放出来了,到时候要是真没人要我,你可得念着往日的情分收留我。”
在车上,薛柠只能闷闷的笑。
兄妹两人一路的插科打诨,好不容易到了站,薛柠一边下车一边对电话里说:“我到站了,先挂了啊,你赶紧起来收拾收拾。”
“行,我一会儿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薛柠径直回家。
薛妈一个礼拜没回来,家里的东西还和周一薛柠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薛柠把背包放下,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房间换了件衣服。
没过多久,就有人在楼下按喇叭。
薛柠伸头往下看了一眼,可不就是她那个正春风得意的大哥么。
薛文琛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宝马旁边冲她挥手,自有那么一丝风流倜傥的味道。
夏元元就是被他这副衣冠禽兽的外表骗的五迷三道的,屡次抛弃了薛柠投奔敌人的怀抱,简直是认贼作父。
薛柠背着小包出门,临锁门的时候又进来,拿起落在沙发上的巧克力,又锁门出去。
到了楼下,薛文琛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笑的不怀好意:“呦,美女,还给我带礼物了?受之有愧啊。”
薛柠不理他,径直开门上车。
薛文琛也跟着上车。
薛柠把东西往前面的工作台上一抛:“温桓给你的。”
薛文琛瞅了一眼,笑容也不由抽搐:“这温桓去了趟法国人倒是新鲜不少,大老爷们儿送大老爷们儿巧克力?我记得法国也没这个风俗啊。”
薛柠看他一眼,随口说:“兴许他多年来一直苦苦单恋于你,却碍于世俗不敢开口,现在经历了法国人民火热情感的熏陶,变奔放了。”
然后她居然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很靠谱。
你想想,当初温桓一个才貌双全的大少爷,跟她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对她那么好?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无根不长草。这世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温桓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好,说不定就是因为薛文琛。
况且他为什么一回来就给薛文琛买礼物啊?还别的不买偏偏买的巧克力,这不是故意示爱是什么?
可话又说回来,岑晶念又算个怎么回事?
同志电影里的女主角?炮灰?
薛柠的天马行空很快被薛文琛打断了。
薛文琛很是好奇:“你见着温桓了?他不是上礼拜才回的国么?”
岂止是见着了,他还成了她们班的班主任呢。
不过薛柠好不容易跟薛文琛见一面,不太想吓着他,于是避重就轻:“他来我们学校开讲座,还以个人名义给我们学校开设了助学基金。”
“可以啊,这小子,当年我就知道他今后绝对是干政客的料,你瞧他那张脸,见了谁都眉开眼笑的。”
“那是,你薛老板的眼睛多毒啊,跟火眼金睛似的。”薛柠也笑,不知是真的认同还是讽刺。
薛文琛也不在乎,一笑置之。
车子过了中山路突然左拐了,薛柠惊异的问:“不是去天海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