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着,别扭地看了云华仙子一眼,似乎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表态般,瞬间又低下了头。
在匪寨中机智又冷静的一个人,此时这般小儿女模样,云华仙子又是只差把“不解风情”四个大字写在脸上,阿彩看着,只觉得着急。
“明天还要衣锦游街,二位早些歇息吧。”紫苏行过礼,挽着紫箫走了。
“公子--”阿彩还想多看点云华仙子的八卦,恶作剧地喊道。
二公子闻言转过头来,向阿彩微微一笑。
阿彩看呆了。
“出息点。”云华仙子小声提醒,但阿彩已经听不进她说话了。
“二公子,这个送你!”她几步追上去,将灯笼塞到他手里,恳切道:“天黑,莫要摔着。”
云华仙子迷惑地看了看四周,城主府内四处都是灯火,哪里缺她这一盏?
“多谢姑娘。”二公子含笑行礼,阿彩游魂似的,痴痴地盯着他的背影,整个人好似傻了一般。
一刻钟后,云华仙子收到一张纸条,阿彩马上忘了对二公子的相思之苦,八卦地凑过来看。
只见上面写着“匪患已除,城中放烟花庆祝,可于明月楼上共赏。来否?”
没有署名,应该是紫箫。
“快去快去。”阿彩推推她。
云华仙子跟着报信的侍从,一路越走越黑,直到城主府偏近后院的角落。
此处有一彩绘楼阁,上书“明月楼”三字,清雅有风骨。楼上亮着灯,侍从道“姑娘请。”
云华仙子信步上楼。
城中建筑密集,不似山上那般寒冷,只是高处仍旧有风。
紫箫一个人站在栏杆前面、笼着手,无聊地望着楼阁外面的夜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登时愣住。
此时月黑风高,此地偏远少人,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他的认知里,实在危险。
他既怕发生什么,又暗暗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云华仙子疑惑道:“你不是喊我来看烟花吗?烟花呢?”
紫箫以袖掩口,咳了一阵,抬眼幽幽地望着她,道:“说是兄弟们一起来赏玩,却骗我与你幽会,必然是二哥戏我。”
“不好意思打扰了。”云华仙子闻言,转身下楼。
“奴家便叫姑娘如此不情愿么?”
“你不是说,你被二公子耍了吗?”
“……但放烟火是真的。”
远处第一团烟花已经升起,闪烁过后,爆声才后知后觉地传到二人耳边。
桌上的蜡烛此刻恰好烧尽,燃烧的烛心倒伏在融化的蜡中,熄灭了。
云华仙子站在栏杆旁,望着远处的天空中一个接一个炸开的绚美光团。
今夜无月,烟花便是这一方夜空中最美的点缀。
紫箫走到她身边,呵着手问道:“此处夜黑,你的友伴赠我二哥以灯笼,姑娘打算以何物赠与奴家?”
云华仙子脑中灵光忽然一闪,震惊道:“你的意思是阿彩喜欢二公子?”
紫箫笑了笑:“只有你没看出来罢了。”
“这倒是,他把阿彩迷得七荤八素的,”她从乾坤袋里找了找,拿出一颗掌心大的水晶球,“这个送你,好好读书。”
“这是何物?”紫箫好奇道。
“我炼的照明之物。”她拉起紫箫薄薄的青色袖摆,盖住水晶球,布料中缓缓透出柔和的青光,她将袖子取下,灯光便渐渐熄灭。
“多谢姑娘,”紫箫将水晶球收进随身锦囊,不一会儿锦囊中也亮起了光,像是笼了满满的萤火虫在里面。
他笑道,“未知姑娘准备几时来迎娶奴家,奴家好准备嫁妆?”
“想得美。”云华仙子不理他了。
次日,三人身着锦衣,骑马簪花游街,收到了许多围观群众丢来的鲜花手帕香囊等物。
“这不科学,为什么往你那边扔花的都是清纯美人,给我花的都是半老徐爹?”阿彩脸上带着客套的微笑,小声抱怨。
“可能因为你招老人疼吧。”云华仙子调侃她。
混乱中,有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拿着一把野花,挤到剑客旁边,一边仰头跟着马跑,一边喊:“哥哥,哥哥!这个给你!”
“啊?谢谢你,小兄弟。”剑客拨开垂下的纱,弯腰接过。
第一次收到花,他有点不知所措
小男孩道:“我长大以后也要成为哥哥这样的高手!”
“好,每天勤学苦练,必能成为高手!”剑客从怀里取出一枚小木剑挂件送他。
“我叫任贞,哥哥你叫什么啊?”
“江湖上都叫我剑客谌。”剑客摸了摸这孩子的小脑瓜。
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只可惜生在了风芜城。
“我记住啦,哥哥,等我成了高手,就去找你比武!”任贞站在原地,挥着小手目送三人远去。
路边一清静楼阁上,紫箫看了看楼下大公子小郎君们掷果盈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