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庆祝小丫头出院,气氛总得搞起来。秦苏北从橱柜里取出红酒,拿开瓶器拔掉木塞,挨个给大家满上。
黄阿姨推脱她酒量浅,待会还得做家务,就不喝了。闻言叶樱桃主动请缨:饭后由她洗碗。
秦苏北下意识地接茬:“我帮你”,秦知雨纠正道:“错了,是姐姐在帮我们。”
秦苏北挑挑眉:“分那么清楚干嘛。”
这话真没丁点言外之意,却被黄阿姨过分解读:“你们感情这么好,应该早点结婚,让两家变一家。”
一旁秦知雨嘿嘿傻笑,叶樱桃囧到不行,慌忙解释:“您误会了,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
黄阿姨也有些尴尬,“不是吗?你们看起来很般配,我还以为……不好意思啊。”
“没事,您客气了。”
叶樱桃低头小口喝着橙汁,试图压制住脸颊不正常的热度。
秦苏北举起酒杯向黄阿姨致谢,向叶樱桃致谢,最后对准秦知雨:“在家要听阿姨的话,记住不可以乱吃东西……”
总嫌弃哥哥话少的秦知雨,头回发现他也会啰嗦,“知道知道,快饿死了,可以开吃了吗?”
叶樱桃和黄阿姨笑呵呵地同小丫头碰杯:“祝你以后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生过一场大病,孩子似乎都会变得懂事些,秦知雨说,她以后不仅要有好身体,还要好好学习,因为每一天都无比珍贵,再也不想浪费。
叶樱桃说:“真该让兰兰听听你这番话。”
“周末可以带她来我家玩吗?”
“当然,她有小妹妹了,你要不要看看?”
小姑娘们对妹妹的兴趣显然要高过弟弟,秦知雨连连点头,叶樱桃把宝宝的照片翻给她看。
刚出生那会皮肤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月子里母乳充足,几乎一天一个样儿。“兰兰特喜欢她,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亲亲妹妹。”
秦知雨羡慕极了,她也想有个软乎乎的妹妹,小小的一只,奶声奶气地跟在她身后叫姐姐。
“她叫什么名字?”
“只取了个小名儿,叫芮芮。”
“真可爱,下次你去看宝宝,能带上我吗?”
秦苏北嫌她要求太多,出声制止:“你老实在家看书学习,别光想着往外跑,下学期回学校,老师讲课全听不懂怎么办。”
秦知雨压根不认为休学是件多大的事儿,“小学课程又不难,我是没用心学,不然肯定能学好。”
秦苏北冷哼,“同样的借口你用过多少回?也没见成绩提高多少。”
小丫头求救地望向叶樱桃,明明是庆祝她出院,为什么又扯到学习了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训,丢脸死了。
叶樱桃心领神会,安慰她说:“等宝宝满月就带你去,她现在还傻乎乎的,逗也没反应。”
十二月是生蚝最肥美的季节,黄阿姨做了一大盘烤生蚝,秦知雨因为要忌口,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他人大快朵颐。
生蚝里加了切得细碎的蒜蓉和小米辣,叶樱桃叫一粒辣椒碎呛到,捂嘴忍着泪慌忙找喝的解辣。
秦苏北把只玻璃杯塞她手里,动作自然得仿佛早有预料。仰头猛灌几口冰饮料,叶樱桃终于活过来,哑着嗓子道谢,却发现那杯子是他的。
她没严重的洁癖,小时候和大哥抢东西吃,哪管什么你的我的。只是联想到别的,用同一个杯子喝水,相当于间接接吻。
秦苏北云淡风轻地解释:“我没用过。”
是吗,递过来时是半杯还是满杯?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留意。即便用过又有什么关系,你个已婚女性,至于在意那些?
犯花痴也有点限度,拜托!
默默鄙视自己好一会,叶樱桃总算调整好状态,刚准备再战,秦苏北把一只辣椒挑得干干净净的生蚝夹到她面前的瓷盘里,把公筷放回原处。
“呛两次明天嗓子可能会痛。”
他说这话时没有看她,语气也和训秦知雨时没两样,偏偏叶樱桃又荡漾起来:臭脸男居然也有暖心的时候?因为难得,更让人感动了呢。
到这会儿,她已经完全忘记来之前撂过的狠话:撩完就跑的坏蛋,也要让他尝尝被晾的滋味。
生活那么苦,烦恼那么多,干嘛不随心所欲,太拧巴对人对己都没好处。
想通了,她便自在多了,该吃吃该乐乐,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