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好心情都叫她破坏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吵架啊?”
大嫂走了,叶樱桃只能把余怒发泄到秦苏北身上,瞪他一眼,刺挠两句,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秦苏北怀疑自己有病,被挤兑还挺受用,尤其末尾那记眼刀,不偏不倚,正中他心脏。
龚文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喇叭,一回家就忙不迭地把小姑子纹身的事儿告诉二老,“爸是不是该管管?”
叶临泉心知女儿主意正,叹口气道:“我老喽,念她也不听,没办法。”
“那也不能任凭邻居戳咱脊梁骨吧?您就该赶紧给她物色个下家,老跟秦家那小子混一块叫什么事!”
叶樱桃在门口恰巧听得一字不落,把大铁门摔得咣当响,“嫂子这么着急打发我嫁人干嘛?是想再拿我换份彩礼,还是怕我留在娘家分你们房产?”
“二婚还奢求个屁彩礼,不找带孩子的小老头给人做后妈,都得烧高香。”
这话刻薄得过分,叶樱桃恨不得撕烂龚文静的嘴,“嫂子放心,我要再嫁,绝对不嫁小老头,偏找年轻帅气还有钱的男人,气死你!”
“呦,白日梦也不是这么做的呀。”龚文静拿手当扇子扇风,“哪个有钱男人脑壳坏掉喽,愿意捡二手货……”
她话没说完,叶樱桃从桶里舀一瓢凉水,劈头盖脸泼过去。孕晚期身子本就笨重,龚文静躲闪不及,上衣整个湿得透透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叶樱桃弯腰又舀一瓢,“嘴那么脏,要不要帮你洗洗?”
“死丫头,看老娘今天不收拾你!”
龚文静高声叫唤着,作势要往小姑子身上扑。李梅连忙从背后把人抱住,“别动手,你身子重,得注点意啊!”
一边是闺女,一边是儿媳妇,俩女的,叶临泉不好插手,站旁边和稀泥:“天天吵吵,这个家就没有个安生时候!”
龚文静到底力气大,老太太制不住她,高声喊孙女帮忙:“兰兰快拉你小姑进屋。”
小丫头得令,攥住叶樱桃的手死命往屋里拽。叶樱桃那叫一个后悔,疼这小丫头片子有个鸟用?关键时刻还是和她妈一条心!
她厉声呵斥叶兰兰松手,“我回自己家去,免得你们个个瞧我不顺眼,都想趁早把我卖了。”
听闺女这样讲,李梅也有些生气,“你大嫂说得不对?闲着没事啊跑去纹身,你又不是十几岁的丫头,赶那个时髦干啥?”
“纹个身就危害社会啦?老脑筋能不能改改!”
“行,妈是老脑筋,但你不趁年轻计划好今后的日子,难不成要这样瞎混一辈子?”
“我跟您说不通!”
叶樱桃有点丧,活在底层家庭就是件悲哀的事,你明明都知道,却无力改变。
叶樱桃气鼓鼓地往院外走,扬言十一长假都在外头玩,天大的事也别找她。
龚文静总算挣脱婆婆的钳制,叉着腰冷嘲热讽:“出息,有本事以后别回娘家!”
叶樱桃在大门口一回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怼她:“你管天管地还能管的着我回不回来?这个家姓叶,我也姓叶,想回就回。”
龚文静顶佩服小姑子,在乡下俩泼妇吵架,双方都跟斗鸡似的,往往没把对方骂服,自己先气个半死。叶樱桃却擅长不阴不阳地怼人,甚至脸上还带着笑,让你飙一百句脏话都泄不掉胸口那股憋闷劲儿。
此刻正是如此,龚文静喘着粗气,暗暗发誓,必须尽早把死丫头打发出去。
“妈,要是樱桃真和秦家那小子搅和到一块可怎么办?”
李梅在心里盘算,秦苏北除了那张脸能看,其余可谓一无是处:没钱没车没房,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妹妹还是个病秧子,叶樱桃二婚找他,绝对是瞎了眼了。
“你别干打雷不下雨,有合适的赶紧给她物色上。”
龚文静冷哼:“她眼光高得很,谁敢给介绍?没得忙活半天落不着丁点好处,还碰一鼻子灰。”
李梅唉声叹气,“眼光高也得认清现实,你且留意着,回头我劝她。”
要说介绍,龚文静手头还真攒着一位。男方是街道一位阿姨的亲侄子,年纪三十出头,离异无子,样貌普普通通,在银行担任不大不小的科室主任。
阿姨听闻叶樱桃老公去世,找龚文静念叨过两回,意思想托她牵个红线,把侄子和叶樱桃撮合撮合。
在龚文静看来,男方配自家小姑子足够了,谁也挑剔不了谁。她把情况一五一十讲给婆婆听,李梅也觉得还行,国有银行多稳定,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讲出去也体面。
“你先要张照片,等她下次回来,我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