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心云想到那张冷峻的面容，像是贴上一层厚厚的铁甲让人探不得虚实，更别说从他脸上看到一个“惨”字。

这男人能不去招惹就不去招惹，更何况他身上还背着一个死神一样的家伙，这件事她还没有跟师父说，怕他来了兴趣去招惹引来杀身之祸。

“你说的晚宴该不会就是傅家的吧，哎呀，我还跟我父母说不去的，既然你去我也跟你一起去。”赵荣挽着她手臂，颇有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义气。

乔心云沉吟了下，她知道是那男人的宴会就不想去参加了，可师父要是追问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想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少，到时候他周围会聚集不少人，不会注意到她，何况她当时捂得那么严实，不一定会认出她来，她还是不要在这里自己吓自己。

“咦，刚才你不是说要送我衣服吗？我们怎么聊着聊着就出来，算了，换一家店，我也去挑件礼服！”说着她就跟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儿一样欢脱地冲到另一家店，果然买衣服是大部分女人最开心的时候。

忽然，乔心云闻到浓浓的恶臭味，她停下脚步，朝着恶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地上一团黑乎乎黏哒哒的东西，它从每个人鞋上滑过，在碰到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时它甚至停下伸出红色舌头舔她脚背。

乔心云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一身，这个比公交车上的灵物还要低等，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以“人气”为生。

所谓“人气”并不是电视里妖魔吸食人类精气那般，而是人身上的气息，每个人身上其实都是有味道，鼻子通常是闻不到的，但这种灵物闻到。

它们吸食“人气”后不会对人体产生影响，就是身体会越来越来大，看不到就算了，看到的会觉得很恶心。

乔心云正准备过去解决它，身后传来铃铛的声音，她僵住了身体，脸也瞬间苍白，这声音她太熟悉了，除灵师，他们都会有自己专属的铃铛，这铃铛声能使灵物安静下来。

身带松香的男人与她擦肩而过，她感到一瞬间的窒息，如果不是赵蓉过来叫她，她觉得自己会因喘不过气憋死。

“云云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白？手还这么凉，不会生病了吧？走，我开车送你去医院！”赵蓉刚在店里叫了她好几声见她没反应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跑过来一看差点被她样子吓到，心急如焚地扶住她肩膀带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乔心云抓住她的手臂摇摇头，惨白地笑了下，“我没事，可能有点轻微中暑，你扶我到那家店休息下，正好你挑下衣服。”

说完她就转身往刚才赵蓉挑选衣服的那家走去，余光还在注意着那男人的动作，他已经把灵物清理掉了，放在专属瓶子里，带回去研究。

他做完这一切就继续往前走，乔心云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上身卫衣下身运动裤，头发跟鸡窝一样，边走边打哈欠，看上去不像个正经除灵师。

赵蓉因乔心云的话默默抬头望天，太阳早已被乌云遮住，今天是阴天，也会中暑？

“诶，你慢点！”赵蓉看她走路摇摇晃晃的，立马跟上搀住她，见她脸色好转，就没有坚持送她去医院，也知道她不喜欢充满消毒水的地方。

挑来挑去，赵蓉选中一件红色礼服，她可没有乔心云有自信不试就买，也不想失去试穿的乐趣，于是就进更衣室换了下。

乔心云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脸色恢复了原样，只是心底有着化不开的阴霾。

看来让她忘记那些事情的禁锢越来越小，不知道那人知不知道他的催眠也是有时效的。

以前她确实不愿意面对，但现在她不仅想要想起来，还要一个一个确认他们的身份，化被动为主动，她要复仇，这就她回国的第二理由，也是最重要的。

他们的名字样貌她不记得，除灵师身份又是对外保密，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查，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欧阳漠，他一定会劝自己放下，因为太危险，她无法放下。

“怎么样？好看吗？”赵蓉从更衣室走出来，对着镜子照了照，似乎不是特别满意。

乔心云起身挑出一件，“你再试试这个。”

她手上依旧是红色的，比赵蓉身上淡一点，衣摆上点缀着水钻，更能修饰身材。

“行！”

等买好衣服，赵蓉说送她回去，乔心云拒绝了，她们家一南一北，赵蓉家离得远，她却有直达的公交。赵蓉执拗不过她，最后她们在站台分开了。

乔心云重新戴上口罩，她想着自己要不要去考个驾照，不然出门不方便，这么一想，她就给欧阳漠发消息，相信他会替她安排到最后。

回到公寓，她打开电脑查了下关于傅家的事，流露在网上的基本就是赵蓉告诉她的，三年前的车祸媒体写的很模糊，看上去像是个意外。

不一会儿，她手机亮了下，欧阳漠回了她消息并给她推了个人，看头像应该是教练。

她加上后跟他打了声招呼，约好时间她就去泡澡了，只有在泡澡的时候她才能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