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臻双手拢在袖口里,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道:“那秃子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那支赤砂膏还有点用处。”
我认同道:“没错,那是个好东西!”
上次明修就是拿赤砂膏在我手掌画的万字符,效果确实不错,连鬼差都畏惧三分。
白墨臻挑了挑眉,笑看着我:“想不想要?”
“啊?不太好吧?”我小小的犹豫了一下。
那毕竟是明修师傅给他的宝贝,他用的时候抠抠搜搜的,应该十分的金贵。
白墨臻看出了我的纠结道:“别的你不用管,你只说你想不想要?”
我忍不住道:“……想。”
白墨臻当即点头:“好,等着吧,本君帮你弄到手!”
说完,就不见了。
我正要起床洗漱,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明修。
他抱着胳膊靠在墙上,一双死鱼眼没有什么光彩,懒懒散散道:“赶紧准备准备,待会儿有活。”
“什么活?”我愣了一下,不解的问。
洪安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锁魂井暂时也没有下文,怎么就来活了?
明修懒洋洋的解释道:“还债,别多问了,收拾一下,
我楼下等你,路上细说。”
等我收拾好下了楼,明修已经坐在一辆出租车里等着我了。
上了车,我疑惑的问:“你刚才说还债,什么债?我们什么时候欠债了?”
明修表情平静道:“不是我们,是你。”
我狐疑的盯着他:“你该不会是以我的名义白吃白喝,然后让我不帮你还钱吧?”
“当然不是,我一个出家人怎么可能做这种没节操的事?”
我暗自“呵呵”,心说这种事你做的还少吗?
明修又道:“上次帮你借的那身衣服,我答应了事主要帮她了却未完成的心愿,所以,现在到了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什么?那身衣服你不是说五千块钱借的吗?”我瞪圆了眼珠子,一脸惊诧。
明修大概是觉得有些心虚,清咳一声道:“那五千是我的辛苦费,事主人都死了,要钱干什么?她只要你帮她办件事。”
“我……”
亏得刚才白墨臻说帮我出气,要拿走明修当宝贝一样藏着的赤砂膏,我还有点犹豫。
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太仁慈了。
不等我爆粗口,明修又接着道:“借用了事主的东西,要是不帮人家办事,她以后可是会缠着你不放的。”
“当然,以你和那骚狐狸的本事,让她魂飞魄散也不难,可这事归根究底是你失信在先,少不得要沾染些因果,不划算的。”
我已经被明修气得没脾气了。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盘算,我压根都不知情,怎么就变成我失信于人了?
可不管怎么样,那身衣服我确实是穿了。
鬼不讲道理,只讲因果,这件事我不答应都不行。
没办法,只能咬咬牙问:“你让我去办事,我总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吧?”
明修这才把大概的情况跟我说了一遍。
这位事主名叫许丹丹,今年二十五岁,刚结婚还不到两年。
六天前因酒驾坠湖溺亡,家属把尸体认领回去之后,准备收殓下葬,可起灵的时候棺材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所以尸体到现在还在家里灵棚停着。
酒驾坠湖,这应该是一起意外,事主不愿下葬,估计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只要事主闹得不凶,倒也好办。
到了许丹丹家,天已经黑了。
家门口的院子里搭着个灵棚,里面静静的放着一口棺材。
屋里除了许丹丹的父母和几个丧葬公司的员工也没别人,看上去有些冷
清。
明修带着我见了许丹丹的父母,两位看上去都是老实本分人,只不过痛失爱女,伤心过度,难免有些神情憔悴。
我们说明了来意,想开棺看一下许丹丹的尸体,许丹丹的父母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一辆豪车,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走下来,看见我们脸色不虞道:“你们谁啊?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
“我老婆刚死,尸骨未寒,你们昧着良心赚这种钱,也不怕遭报应啊!”
原来这就是许丹丹的老公。
看他一身的名牌,穿着很讲究,家境应该很不错。
“裴磊,你怎么来了?”许丹丹的妈妈看到女婿赶来,眼圈又忍不住红了。
那个叫裴磊的男人扶住许丹丹妈妈的手臂,语气缓和几分道:“妈,丹丹毕竟是我老婆,我怎么能不来见她最后一面?”
“你们放心吧,我已经帮丹丹找了最好的墓地,还联系了一家火葬场,明天一早他们就会过来。”
许丹丹的爸爸闻言,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