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昨晚赵大富的尸体真的来过?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赶紧跟着老陈头回了趟小柳村。
为了不被村里人认出来,我戴了个棒球帽,故意把帽檐压得很低,老陈头对外就说我是他新招的店员,这样就不会引起怀疑。
村里一下死了十几个人,丧葬街突然间多了不少生意,正巧赵大富家陪葬用的纸扎就是从老陈头这里定的。
我们把纸人纸马送到了赵大富家,远远就看见简单搭建的灵棚里面整齐的停着两口血红棺材。
村里人情冷薄,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多,赵大富夫妻两人也没什么亲属,丧事都是丧葬公司的业务员在办。
这些业务员见主家没有人盯着,丧事办得很敷衍,而且,一个个都是生面孔,并不认识我。
这正好给了我可以接近尸体的机会。
我发挥演技掐了自己一把,挤出几滴眼泪,说是赵大富的表侄女,过来奔丧,想看叔叔婶婶最后一眼道个别。
那守灵的业务员被太阳晒得直打瞌睡,多一句也没问,直接摆摆手就让我进去了。
刚一踏进灵棚,我就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外面烈阳高照的温度完全像是两个世界。
我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凑到没盖棺的棺材边缘看了一眼。
赵大富的尸体还保持着死时的惨状,双眼凸起,嘴唇青
紫,身体躺的笔直。
咋一看,除了有点吓人,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唯一不合常理的是,赵大富和李婶分别都已经死了两三天了,按照夏天的高温,尸体早该腐臭泛起尸斑,可这具尸体皮肤光洁,没有臭味,就像放在冰箱里保鲜过一样。
白墨臻这时突然开口:“这棺材有问题。”
我以为白墨臻让我看的是尸体,没想到他一开口提起的却是棺材。
“棺材怎么了?”我不解,小声的问道。
白墨臻沉声回答:“棺材的颜色分好几种,红棺一般只有寿终正寝的老人才能用,这种丧事叫喜丧。”
“赵大富和他老婆都不是正常死亡,属于横死,要用的是黑棺。把横死的人装进红棺,只会激发死者的怨气,出事是迟早的。”
“你仔细看看这两具尸体头发和指甲,已经有生长的痕迹,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们就会尸变。”
我没想到棺材原来也有这么多讲究,而且,听他这么一说,我回头仔细看了一下赵大富和李婶的尸体,两人的头发和指甲确实长长了很多。
头发不算太明显,但赵大富和李婶都是下地干活的农村人,平时指甲不可能留长,而此时他们的指甲足足有一公分的长度。
我忙问白墨臻:“那我们怎么才能阻止他俩尸变?”
白墨臻声音沉了沉
道:“如果光是他们两具尸体那还好办,本君担心的是其他吊死的村民……”
“你先去打听一下,村里那些棺材都是谁定的,如果是主家自己定的,棺材铺的人一般都会问事主是横死还是好死,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给横死的人送红棺。”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没有耽搁,赶紧跟丧葬公司的员工打听了一下。
那员工告诉我说打电话订棺材的是个男的,因为对方一口气定了十八口棺材,所以他印象很深刻,而且还明确要求是红色的棺材。
本来这种急单他们是不接的,但是对方给了双倍的价钱,还把丧事都包给他们办,公司这才连夜下单,找其他合作的店铺赶了两天一夜的工,终于按时完工送了过来。
十八口棺材!
那不正是我们村吊死在老槐树下的人数吗?
看来定棺材的人对我们村的情况很了解,搞不好就是小柳村的人。
我问那员工要了定棺材的那个号码,想弄清楚这人是谁,可打过去却是空号。
这下事情变得更复杂起来。
十八口血红棺材,分别送到了十八户不同的人家,按照白墨臻的判断,今晚那些尸体就会尸变。
就算我们能阻止得了一家两家,可十八户,范围实在太广了,根本就是分身乏术。
白墨臻这时又提醒道:“天黑之前,
要想办法把这些红棺都替换成黑棺,不然等日落月升,阴气汇集,一切都晚了。”
把红棺换成黑棺并不是难事,难的是一时间上哪去找十八口黑棺。
我想到老陈头在丧葬街开店那么多年,肯定认识不少开棺材铺的,于是打算去找他帮我想想办法。
可就在我离开赵大富家去找老陈头的路上,突然听到背后有人用怪异的语调唱着自编的童谣。
“苏家女,祸害人。”
“惹怒狐仙,命断魂。”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傻子。
他就在不远处跟着我,一边拍手一边笑,声音拔高了几度,反复的唱着这两句。
本来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忙着办丧事,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