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书昀深想片刻过后,也只想起林原,于是实话实说:“除了你,我便只结交了林原一个朋友,至于丞相府,我担心牵连甚广,所以这回不准备告诉他们。”
景世濬认真一想,此事也的确不好牵连平王府。
“我也以个人名义吧。”他主动开口说道:“只是林原那边也是势单力薄,不一定敢出手相助,若是没找到帮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徐府身上了。”
刑书昀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不过今日也已有些晚了,还是明日再上林府吧。”
景世濬稍一点头,示意车夫将刑书昀送回丞相府当中。
临下车前,她别过头,笑着朝景世濬温声道谢,“今日多谢你了,陪我跑了这么多趟。你那位友人那里我会抽时间做回访的。”
景世濬却只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只是顺水人情罢了,要真想谢谢我的话,不如制几只安神的香囊给我。”
“对了,那木刻...我还能再要一个新的吗?”他犹疑地提问。
担心遭受拒绝,她又添补一句:“如果你太忙没时间就算了,当没听过我这番话。”
刑书昀明显怔了一下,而后主动开口承诺:“没问题,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造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随便根据你的情况做了?”
景世濬认真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你根据自己的感觉发挥就好,能帮我做我已经很感激了。”
刑书昀笑了笑,最后朝他挥别,“没关系,我先回府了。”
景世濬微微点头,掀开车帘目送他安全进入府内,才让车夫驱车回到府中。
刑书昀刚钻进房间内沐浴,就听到外间伺候的侍女说是丞相夫人来了。
她只得隔着屏风回话,“让母亲在前面坐坐,我拾掇拾掇就过来了。”
侍女会意,去回禀了丞相夫人。
待到沐浴结束,她迅速擦干身子,束成一副男子装扮,这才去见丞相夫人。
她规规矩矩行过礼数后,话音里逐渐染了笑意,“阿娘怎么突然来了?”
丞相夫人看她沾了水珠的发贴在额前,递去一条娟帕,“你这孩子,着急什么?不是说我在这儿先坐着也能行。”
刑书昀当即嘴甜地回复:“这不是因为阿娘来了?担心错过阿娘给我带来的好消息,这才赶来。”
丞相夫人笑了笑,转而转移话题,打探道:“听闻今日是世濬那孩子送你回来的?”
刑书昀点了点头,“怎么了,阿娘,有什么问题吗?”
丞相夫人面色变了变,没直说这其中的问题,“阿娘随口问问。只是听闻这平王妃嘱意的世子妃是如今的才女,背后势力根深蒂固的。听闻陛下是有些忌惮这样的联合,加之平王妃近来好像看不惯我们丞相府,所以能少些来往便少些来往。”
刑书昀没想到又是这样家长里短的事,沉默了许久,扁着嘴开口:“可是阿娘...你们老一辈的事,不应当牵扯到我们身上。”
丞相夫人当即啧了一声:“这只是我们老一辈的事吗?你也不想想,往后如果我们年纪大了,肯定是要你们两方掌家里的事的。到时候你们关系过密,陛下也会忌惮。”
刑书昀自从进了宫里,就知道皇帝的确是个多疑的。
而且看丞相夫人的脸色,似乎隐藏着什么隐情没同自己说。她没急着答应,只自顾自猜测道:“阿娘,您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丞相夫人摇了摇头,“就只知道这一桩事,所以过来提醒提醒你。”
“对了,今日听闻徐府那位二姑娘,是不是身子不太爽利?”丞相夫人想起侍女前头禀报的事,转头问刑书昀。
刑书昀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故作不解,“这样吗?我倒是不知道,不如我带礼过去探望探望?阿兄这两日是不是忙于正事,都没时间管这些儿女情长的了。”
丞相夫人对刑书昀的自觉十分满意,“就是要这样,往后是要结为亲家的,难免要关心一些。”
刑书昀了然。
如果去看望徐长琳的话,恰好可以说一说自己所发现的事,简直是一举两得。
她应得十分畅快,“阿娘放心,我一定做得尽善尽美,不会让阿娘失望的。”
丞相夫人抬手弹了弹刑书昀的额头,“你这孩子,这张嘴惯是会说的,许多人想必都说不过你。”
刑书昀揉了揉前额,“我这不是实事求是吗?”
“对了,阿娘,我要带什么礼过去。”她问起正经事来,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丞相夫人已经规划好,只朝屏风外守候的侍女说道:“你去拿库房里的那对玉镯子来。”
刑书昀能看出,这丞相夫人是下了血本的。
她笑着说道:“阿娘这回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心思。”
丞相夫人嗔怪着看刑书昀一眼,“总不可能随便糊弄过去。那对玉镯子是开过光的,可以保平安。”
刑书昀当即反应过来她的用心之处,不吝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