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圣光

恶龙碟堡，阁楼。

“凯光，凯光，醒醒啊。”洛云颖不断呼唤着昏倒在墙上的凯光，后者毫无反应，面部的表情却极度平静。

“雪云小姐，他已经陷入了眩烟兽龙的迷幻紫眩之中，晓世以下中了这招，都会被激化心中的黑暗面，要多久才能走出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终焉战龙将凯光抬起，放到窗台之上，缓缓道，“雪云小姐，我现在送您和他离开这里吧，罗刹已经有所行动了。”

“要走？那至少，也等他醒来再说吧。”洛云颖靠近窗台细细照看着凯光，道。

“雪云小姐……好吧，我听您的。”

无边的黑暗之中，凯光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体型微胖的老者，身着深蓝色道袍，白须满面，双眼无神，正对着凯光。

“太爷爷？”凯光面色微惊，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老者毫无反应，其身后不远处，忽地出现了红毛绿毛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年，嘴里不干不净地议论着寒山星门的元海长老以及凯风、沙曼。

霎时间，凯光眼中燃起一丝怒意，左手握成拳，但却依旧强忍着没有动手。

“不用压抑心中的愤怒与仇恨，释放出来，让它们成为你的力量。”

凯光恍了恍神，与自己声音一模一样但有些阴沉的话语在耳畔响起。

“谁！别装神弄鬼，眩烟兽龙，是不是你这家伙搞的鬼？”凯光环视起周围的黑暗，喊道。

“不用怀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不过你一直压抑着最真实的内心，让自己活得如此痛苦。来吧，接纳我！接纳最真实的你！”

“胡说！我没有！有什么不敢见人的，有本事出来啊！啊！”凯光向身旁挥着拳，吼道。

身后，黑暗之中幻化出一道人影。

“哟，这不是凯光吗？平日里不是很和善很温柔吗？怎么现在这么不得体啊？”一道傲慢的声音传来。

“洛天？”凯光看向声音的来源，有些疑惑。

“凯光，别来无恙啊。”洛天冷笑一声，道。

“不，你不是洛天，这里是幻境，快让我离开！”凯光仔细一思索，立刻反应道。

“哼！凯光，你别骗自己了，你就是个懦夫，看到眼前那些侮辱你亲人的家伙，你却连出手教训他们都不敢。如果这里是幻境，那你还忌惮什么，动手啊！”

“你绝对不可能是洛天，洛天是不会这么说话的……”凯光头疼不已，坐倒在地捂起脑袋。

“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厌烦你这种软弱的个性了！要不是因为我们父亲是至交，我才不想和你这么懦弱的家伙做朋友呢！”

“不！住口！你不是洛天！滚啊——”

凯光大吼着，洛天的身影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凯风和沙曼，以及殷梦洁。

“爸爸妈妈，姐姐……”

“我们可没你这么个胆小怕事的孩子。”沙曼瞥了一眼凯光，淡漠道。

“小光，你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从小就不在人类世界，而是待在龙武族陪我吗？”殷梦洁走近，冷笑道。

“你不是真的姐姐，滚开——”

“小光，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我慰藉啊。像你这样的废柴，根本不值得我和沙曼花时间和心思，小梦更值得我们栽培。”凯风冷淡道。

“不可能！啊——”

周围的人影在凯光面前频繁地更迭不休，嘲讽、谩骂如一把把尖刀挫伤着凯光的心神。

忽地，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黑衣男子出现在凯光目前。

“不用再去质疑、逃避了，用你自己的力量，让那些伤害过你和身边人的家伙付出代价。这可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不好好利用，不就可惜了？”男子邪笑着，弯下腰向凯光伸出了右手，“我们本就是同一人，来吧，让我们从今为自己而活着！”

“为自己……而活……”凯光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黑暗之中，圣光泛起，普照之下，邪秽尽散。

黑衣即将得手之际，突如其来的圣光猛然轰碎周围一切幻象，唯剩黑衣立在凯光面前，而其气息也渐渐弱了下来。

“你刚认识的小姑娘似乎在救你，呵呵……你会选择哪边？”

“是自己，还是那束光？”

“光救得了你么？”

“选择光的话，你就真的成了个永远无法直面黑暗的懦夫了。”

凯光对黑衣的话产生犹豫，内心反而沉入更深的谷底，他想起自己家人曾被迫抉择自己的去处，而今日自己也被迫选择自己的归宿。“我就是如此弱小么，我只能是懦夫么？”

如果这是我身为龙武族后人与生俱来的使命，那我倒要看看，这使命究竟藏着什么！

“你的话太多了！无论你说的是对是错，我都不会在别人主导下去选择了。”凯光体内的光象力量涌现，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旋即汇聚于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