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叫李祭州，而叫李凌波，那李祭州是谁？”

“我的弟弟，准确来说，我父王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的母亲都出身不同，我的母亲是黔南土司贵族之女，她是姜王国的王后，可惜并不受我父王宠爱。”

“我的二弟是我父王挚爱所出，名唤李祭州，三弟的母妃是个不受宠的民间妃子，与我感情不错。”

申云婳心里有点惊讶：“所以你和你的二弟是仇敌？”

那为什么顶着仇人的名字招摇过市？

“仇敌谈不上，只能说是对手，我与他一样的心思，作为嫡子我更想要那个位置，顶着他的名字行走在外也是为了方便。”

说起这个，李凌波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可能我没告诉过申姨，我从小就是个招灾体质，即便不与人为敌也会被人记恨。”

“恰巧我的弟弟一直想要我的性命，我就以他的名义在外行事，每次闯祸留下二弟的名字，这几年没少给我二弟添乱。”

有了这些麻烦，李祭州想要杀他也会多受牵制。

申云婳揉了揉脑袋，她对争权夺利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热衷：“我不想卷入伱们的纷争之中，你其实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既然要走了，那就将学堂的武学师傅的职位辞了，到时候我再找个合适的人来。”

李祭州可还担着一个张家学堂武学师傅的职位。

忽然，她想到什么，问李凌波：“你与老四再有联系吗？”

李凌波点点头，又摇摇头：“四小姐对武学很是痴迷，我倒是教了她几十天，她的天赋不算太差，她的能力是没那么高深，但是足以自保。”

申云婳见他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牙齿有点痒痒：“谁问你这个了？”

那丫头对李凌波什么心思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只是她性情一向坚韧，总是麻痹自己的感知。

如果李凌波只是个普通的贵族公子他们还有点机会，也值得申云婳帮她算计一番，但是李凌波并不是普通的贵族公子，而是姜王国的王子。

书中的姜王国被男主所灭，况且那个地方本就是个多族共生的地盘，族与族之间经常发生磨擦。

比起大乾还要混乱。

加上面前的人并不受宠就罢了，还被她两次看到他鲜血淋漓的样子，左看右看李凌波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如果要离开就断的干净一点。”

这是申云婳唯一的要求。

救他两命她并不觉得亏，但是她并不想给自己找个麻烦。

“我……”

向来精于算计的李凌波此刻却词穷了。

过了好半天，他叹了口气道：“申姨，这次回去我不会再回来了，父王年事已高，二弟狼子野心，我不应该再蛰伏。”

他会抢回属于他的所有。

扈州他此生都不会再踏足。

“好，若有缘分还会再见。”

“你先下去收拾吧，不要耽误了时间。”

李凌波离开了。

申云婳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光，这是个波澜诡谲的时代，她不该将某些人想的单纯。

就连她自己都不单纯，为了活命或许会使用一些难免被人不理解的手段，更别提争抢王位的人。

李凌波回去房间，他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屋子又变的冷清起来了。

他主动去找张丝丝。

张丝丝此刻正在陪张施施玩蹴鞠，家里宽裕之后她们偶尔会玩一些以前只在书籍里听过的游戏。

她擦了擦自己的汗，看到李祭州心里有些莫名的窃喜，她将蹴鞠递给张施施：“十妹妹你先去玩，我有点事情。”

“行吧。”

张施施知道她要见李祭州，总觉得四姐姐对李祭州不一样，但是她想不通为什么就抱着蹴鞠离开了。

张丝丝带着惊讶和笑容：“李祭州，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

李凌波含笑：“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张丝丝笑容收了起来：“你又要走吗？”

李凌波点头：“嗯，回上京。”

他低声道：“四小姐，其实我叫李凌波，只是因为逃命才不得已改了名字。”

李凌波？

张丝丝对他的名字仅仅是愣了一会儿。

她话中都是理解：“你那么容易受伤，在外面是该多些戒心。”

“这次你是专门来向我请辞的吗？”少女一身鹅黄色的长裙随风摇摆，还有些稚嫩的脸上表情不明。

“算是吧，我刚才找了夫人，夫人让我给四小姐说明白一些事，四小姐有时间与我走走吗？”

李凌波在张家难得过了一些安静日子，他的追求疯狂而又偏执，唯一的变数就是张家了。

张丝丝鼓起腮帮子有些不理解：“娘有事自己怎么不跟我说？”

李凌波一双过于幽深的眼睛盯着她，安静的并不言语，明显有些不知道怎么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