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悦柠抬了抬眼睛,对上他墨色的眸,喃喃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爱上你?”
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一顿,江知年眸光沉了沉,缓缓收了自己的手,“好,我不逼你。”
徐悦柠低下头,闭着眼睛纠结:大哥你倒是逼啊,你逼我啊,你逼一逼,我就可以假装“被迫”爱上你了啊。明明你给个台阶我就冲下去了,就算下面是罪恶的深渊,是被唾弃的地狱,是徐妈的藤条双打,都没关系了,可为什么总是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呢?
她本来是个厚脸皮的,可打脸次数实在太多,早就薄的只剩下一丢丢了。她畏首畏尾,明明清楚的很,却不敢承认心里的感觉,努力抗拒心里的冲动,她真是个矛盾综合体啊。
雨停了,夜空都晴朗起来,一轮清冷的圆月挂在天空。
两人坐在车里,各自无言,车厢里安静的诡异。
徐悦柠埋头无聊的摆弄手指头,耳边传来男人渐深的呼吸声。
睡着了?
徐悦柠歪头看了看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轻轻闭着,神情温柔安静,车顶的星光落在他的脸庞,亦梦亦幻。
真的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生怕吵醒他,手遮在嘴边,对驾驶位的朱易说:“前面路口放下我就好,麻烦了。”
她的声音极小,朱易却也听清楚了。
他从后视镜看了看正在假寐并无反对的老板,点头“嗯”了一声。
车子缓缓停下,徐悦柠尽量轻手轻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徐小姐,您的东西。”
朱易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回来的,她的背包手机和帽子,伸手递给她。
徐悦柠接过来,压低声音道声“谢谢”,下车,随手摁下车子的自动关门键…
车门关闭的那一刻,江知年睁开了眼睛。
“江总,车子损伤严重,已经安排送往原厂,还按之前的要求组装吗?”朱易适时问道。
“嗯。”江知年握了握拳头,缓解肌肉的不适感,“顾知取出来的东西我不感兴趣,告诉阿水可以直接交给警方…作为报酬,人,我就留下了。”
——
一进11月,天气就更凉了,流行性感冒的重发期,办公室里时不时响起轻咳或喷嚏声。
保洁大姐每日消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周围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气味,跟医院有得一拼。
今天宜中有个重要接待,沐氏新上任的副总裁,就云顶天宫一事亲自来宜中进行约谈。
据说这位副总裁,是位等着继承沐氏庞大家产的皇太子,标准的纨绔子弟,终日吃喝玩乐根本不懂什么公司事务,活生生那种会投胎,生在人生起跑线上的寄生虫。
近日这条虫子,接任沐氏副总裁,人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空有头衔,并无实权。但仅仅只是挂个名,就已经够牛逼的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想不到这火还能往外烧,烧宜中头上了。
会议室里。
薄子覃规规矩矩的坐在会议桌一侧,眼睛落在对面的沐氏副总裁身上。
沐氏少爷,沐斯睿。
他之前查过他,作风实在极差,玩世不恭,不思进取,还风流成性,终日流连于万花丛之中,是个“不值得理睬的废物”。
亲眼所见,他确实吊儿郎当,从不安分的坐姿就可以清楚的反应出来。他几乎全身都倚靠在转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没一丝商场人的样子,懒懒散散,心不在焉。
“本月的项目启动活动的具体事宜,还需要沐少爷亲自过目,有什么不妥,我们会尽可能配合协商调整…”罗森将一份活动方案细则放到沐斯睿面前的桌子上。
文件什么的,沐斯睿看都没看一眼,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瞟向端来茶水的女员工,明目张胆的细细看了两眼…
这位沐少爷,果然色性。
薄子覃轻轻扣了扣桌子,以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沐少爷,不妨先看资料,其余的事情,我们可以私下再谈。”
沐斯睿转眼看向薄子覃,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坦白讲,他对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男人没有半点儿好感。
他以拇指腹拨了拨桌子上厚重的文件,厌烦的撇了撇嘴角,干脆不再理会,直接开口说道:“把你们公司那个叫徐悦柠的叫过来。”
薄子覃脸色一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沐少爷找她做什么?”
沐斯睿睨着薄子覃,邪邪一笑,“自然是端茶倒水,还能做什么?”
“抱歉沐少爷。”薄子覃直接拒绝,“她不做这项工作。”
“不做?”沐斯睿双腿交叠,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琥珀色的瞳仁闪着迷离的光,“一个小员工而已,薄总确定要这么护着?”
薄子覃温和一笑,“是,沐少爷可否给个面子?”
呵…
沐斯睿扫了一眼薄子覃。
手里关于那个女人的调查资料,有提到她跟薄子覃关系匪浅,还是什么青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