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来我们将军府多少年了？自己还记得么？”老夫人站在眼前，看着太太。

太太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自从上次知道林洛山是老夫人杀的之后，太太心里就十分不安。

江学里不会罢休，当时没有杀她是看到老夫人的面子。

但如果老夫人才是罪魁祸首呢？

这个杀人的锅，自己背定了。

不仅如此，自己还要心甘情愿的背下去，太太想，自己现在已经得罪江学里，不能够再跟老夫人撕破脸皮。

无论老夫人是因为什么在江学里的手里保下自己，太太想，只要自己能够撑到大小姐被册封为太子妃，自己的命运就可以重新改写。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老夫人走到太太跟前，“你还在等大小姐册封为太子妃是吗？”

太太浑身一抖。

即使是现在，太太想到当时的场景都浑身发抖。

原来一向慈祥的老夫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是啊，太太看着满地狼藉，老夫人怎么会是好人呢？

内宅里面的好人可都已经死了，笑得最后的，你千万不要看她笑得多么的慈祥，而是要看看，她手里到底有多少条命。

“太太，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老夫人叹了口气，“我是在帮你啊。”

“易子这种事情你都想得出来，为什么没有直接赶尽杀绝呢？”老夫人开口，“换了孩子有什么用？林洛山还有一个儿子，这才是会跟你的儿子争的人，一个丫头换了就换了，就算最后知情，林洛山也只是会当做是收养了一个孩子。”

老夫人的脸凑过来，“你难得下定决定狠毒一次，怎么还放不开呢？”

太太吓得往后退。

她确实是狠毒，但从没有想过杀人。

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是将军府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房夫人，她确实是下作，但还没有丧失良心。

老夫人似乎看得懂太太，长久只是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走不出头。”

“最近将军和江书州在到处找人。”老妇人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已经知道了当年易子的事情，我派人去找了当年的旧人，果然有了消息，这些人在江学里的手里。”

太太一抖。

但是太太很快就镇定下来，“那又何如？我就是要让江学里尝一尝这种滋味，这种亲手把亲生女儿赶出将军府的滋味，我要让他绝望，诛心哈哈哈……”

老夫人十分怜悯的看着她，“既然你不想活了，那大小姐呢？江书许呢？”

太太一愣，是啊，他们可怎么办？

“大小姐可马上就要被封为太子妃了，太太！”老夫人的眼底闪着恶毒的光芒，“你觉得，如果皇帝知道了你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大小姐？”

“还有江书许，他可才十二岁，你没了之后，像没有想过，他应该如何？”老夫人就像是一只收网的蜘蛛。

对这个猎物，她志在必行。

太太听出了老夫人的意思，“母亲….”太太跪着扑倒老夫人的脚前，满脸都是哀求。

老夫人缓缓弯腰，叹息似的摸了摸太太的头，“只要我还在，我就会护着他们….”

屋里的热气很足，太太就在这个瞬间感到脊背发凉。

太太抬头盯着老夫人，她的意思太太明白过来。

当年跟林洛山的事情，一部分是太太做的，一部分是老夫人的过错。

如果太太执意，江学里肯定可以查出来，不过是易子，太太肯定不会受到更大的处罚。

但同时，老夫人杀了林洛山的事情就会被查出来，江学里会怎么办呢？

老夫人是长辈，江学里会寒心，但不会杀她。

老夫人会活着回乡下。

如果这样的话，老夫人不在将军府，自己也没了实权，将军府两位大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外面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到了那时，外人会如何看待大小姐和江书许？

在府邸，张姨娘会如何对待他们两个？

大小姐的太子妃的位置还保得住么？

太太浑身都在发抖。

她是觉得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么就只有自己认下老夫人的事情。

杀人，易子，太太闭上眼睛，身上有了这些罪过，江学里肯定都不会让自己活下去。

但是老夫人就可以继续留在将军府掌握实权。

张姨娘么，不过是一个管家的，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江学里肯定会听从老夫人的。

太太浑身发抖，老夫人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原来老夫人早就想好了要牺牲自己，太太想，就像自己牺牲杨姨娘一样。

老夫人按住太太发抖的身体，笑得慈祥，“我们为人父母的，不都是这样牺牲自己，成全儿女吗？你说是吧，太太…”

“你现在已经没救了，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