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花颊一热，暗骂自己一声丢脸，匆忙放下了手，“小姨，我们闹着玩的。”

“噗嗤！”莎姐笑得十分欢畅，“行吧，我这老牌电灯泡不应该在这儿打扰到你们的。”

季寒川无奈地将童瑶环住，“莎姐，我们先走了。”

“好好，回头做好了给你打电话。小瑶，这是我的名片，回头联系我。”

“好。”

“微信也要加上！”莎姐说完话，朝着二人招了招手，走了。

童瑶脸上笑容未曾减退，她转回视线，“你怎么不跟我说那是你小姨？”

“她会告诉你。”季寒川冷着脸，眼神却没有刚刚的温情。

那语气，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人。

“哦……”

童瑶敏锐察觉到他言语之中的排斥。

“走吧。”他握住她的小手往外走。

童瑶想到莎姐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将他的大手握得更紧了。

至少现在，她和她家男人要站在同一阵线上，即便是面对季家人，她也不能退缩！

这小小的握手动作，也让男人的心底极快地淌过了一层暖流。

程家庄园。

这是程爷爷单独居住的庄园，没有跟程骏的爸妈或者其他的子孙住在一起。

程爷爷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最疼爱的还是程骏。

看似对程骏不满，实则是真的宠爱有加。

其他两位孙子都继承了程家家业，无心学程爷爷的画和设计，程爷爷也只能寄希望于程骏。

童瑶入了庄园就被程爷爷领着去逛了庄园。

最先进的，便是一间不大的画室。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稚嫩的画。

像是……小孩画的？

“这是我家小骏五岁、八岁、十岁的画，画的都是同一幅画。”程爷爷指着墙壁上的三幅画，介绍。

只是，但从肉眼来看，这三幅画其实差别不大。

“我以为是同一个年龄层次画出来的。”童瑶很意外。

程爷爷叹息了一声：“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小骏现在不肯再拿画笔了，其实他喜欢画画，他喜欢拿画笔的。只是……他自从五岁开始，他的画就像是失去了灵魂。”

童瑶一怔，盯着三幅画。

“五岁到十岁，经过了五年，一点进步都没有，他放弃了。”

“好可惜。”童瑶感叹。

“没什么可惜的！”程骏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师徒的话，“二嫂，我现在也有找到自己的归属感，不一定要学画画。”

程爷爷这次难得地没有生气，抓着拐杖，懒懒地抬起眼帘，斜睨程骏。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程骏面对爷爷的眼神，轻轻挠了挠脸颊，“爷爷，你也不要再执着了，现在有二嫂继承你的衣钵。”

多好啊！

干嘛还要把他扯出来。

程爷爷终于没憋住，拿起拐杖就往他屁股上一敲。

“瞧你这出息！”

程骏其实并不疼，还是故意嗷嗷叫了两声，表演浮夸。

童瑶笑着往外走。

季寒川没有走进画室，站在画室外抽烟。

阳光给他绝挺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有些落寞，有些疏远。

她发现，自从来了帝都，这男人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而且是下意识就要摸烟盒。

在明城时，至少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季寒川几乎是很会控制自己，不抽烟。

是烦躁？

还是心结解不开？

她大步过去，抢走了他手中的烟，踩灭。

一名打扫的佣人走来，她抱歉地笑了笑，才看向季寒川，“不要抽了！”

男人手指空了，目光落在老婆那有些严厉的眉眼间，眼神柔了下去，“好，听老婆的。”

“哎哟，我又吃了狗粮。”程骏走出来，“二哥，咱们让二嫂跟我爷爷逛逛吧，御霄园有点事让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