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下将要说出口的两个字,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楚瀚,他脸上的线条更加明显,两只眼睛像是寒夜里一把闪着冷光的利刃,两道剑眉更是平添了几分英气。
我一言不发的跟着顾至理穿过石门再次进入后室,顾至理将先前打开的石门关上,并复位铜顶门,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很难进入后室,我看着他轻缓的动作心想:
顾教授真的太不正常了。棺椁里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要把门关死?
顾至理全程都没怎么看我,他的表情凝重,如临大敌一般,我跟随他趴在棺椁的左侧清理一层薄薄的淤泥,棺椁东西放置在棺床之上,后室很安静,我能听到毛刷擦过棺底的沙沙声,一番清理过后,棺椁内部的状况已经显现,和之前的预期一样,我没有看到任何随葬品以及墓主人尸骨的痕迹,我默默的看着顾至理,感觉胸口阵阵灼热,这块玉真的有点不太对劲。
“教授,这里好像有点不太对。”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轻轻地对顾至理说到。
“我知道,余弦你过来。”顾至理虽然年纪大,但身体还是很健壮的,长期的野外作业也需要良好的身体素质才能胜任,我听从他的话来到他身边。
“看到那两个点了吗?”顾至理用手电照了一下棺底西侧的地方。
确实,如果不是借着手电的亮光,我绝对无法发现那两个如芝麻大小的黑点。
“那是什么?”我的心跟着神秘的氛围不断加速跳动。
“是鬼锁。”顾至理整个身躯抖动着说到。
所谓“鬼锁”,就是锁芯的一种,古人敬鬼神,用鬼锁锁住的,绝不是普通物件,我只在古书上看过介绍,“鬼锁”这种机括如鬼魅一般游移,世人皆不得见,学界对于这种锁芯的存在更多的是质疑,因为谁都没有见过实物。
“原来真的有鬼锁啊!”诡异的气氛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一座如此恢弘华丽的汉墓,棺椁之中空无一物,却偏偏出现了世人未曾见过的鬼锁。
顾至理退到棺椁前的空地上,我始料未及他接下来的动作,他跪在坚硬的石板上,郑重的充满仪式感的朝棺椁磕头,我被他一系列奇怪的举动震惊了,但仍然学着他的样子跪了下来。
顾至理随后起身,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要开鬼锁了,我开始害怕了,如此神秘的鬼锁,里面会是什么?棺床下面是暗道吗?会不会有危险?
我心乱如麻,胸口的灼热感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
我拿着手电筒照着那两个黑点,顾至理从口袋里取出两根银针,比中医针灸的银针要细一些,他将银针插入两个黑点,轻轻地用手指捻动银针,我感觉我的心要跳出来了,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整个棺床开始下落,我们两个迅速的闪到一边,整个过程声音轰隆,门外的楚瀚大声喊叫并试图推门,顾至理目不转睛的看着棺床,说到:
“没事!”
我看到一个方形的盒子出现在棺床之上。
顾教授走上前去,仔细地盯着盒子看了半天,接近盒子的时候,我感觉我胸口的玉坠跳动了起来,是那种呼之欲出的跳动,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一般的,我用手压了胸前的玉坠,我的耳边响着一个声音,“是我,是我”。
“是谁?”我声嘶力竭的喊叫,顾至理恐惧的看着我,我出现了幻像,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我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浑身热得难受,感觉自己像架在火上烤着的一只羔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
“楚瀚!”
隐约的恍惚中,我看到顾至理躺在红褐色的后室地板上,他的身体不断地扭动着,像一条蛇一样,门外是楚瀚一遍一遍的呼喊。
嗵......
铜顶门被撞开了,楚瀚冲了进来,我看到他走向棺床将盒子拿了起来,其他人陆续进入,我被楚瀚架着拖出了后室,顾至理亦是如此,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吓住了,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用尽了一样,意识已经模糊了起来。
我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清晨,我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看着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地面上,楚瀚在旁边的病床上呼呼大睡,我看了一眼挂在对面墙上的钟表,早上六点多钟,我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脚,没有任何问题。
我自小极少生病,医院更是第一次住,我不喜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我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猛然间发现我的玉不见了。
我喊醒了楚瀚,他睡眼朦胧的看着我,问我:
“你醒了?”
我没有回答他,急促地问他:
“我的玉呢?我的玉不见了!”
我焦急的心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玉坠给我,我接过那块玉,把它放在手心里,我奇怪,玉还是冰凉的,如同从冷水中取出来一般。
楚瀚看着我略有所思的样子,说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就是很神奇。”我自小都是老老实实的上学读书,沉稳内敛是我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