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旁边趴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父亲。
“夏夏……爸!”
她大叫出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旁边有人闻声而至,迅速的将床头的台灯按亮了。
有力的双手扶住她的身体,男人磁性沉稳的嗓音担忧的响起:“轻戈?轻戈是我,你怎么了?!”
男人担心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中,恍惚的梦境像是朝雾一样,被亮光一晒,便慢慢驱散了。
苏轻戈从噩梦里惊醒,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殷墨书。
发红的眼睛里面,终究是掩饰不住,淌下两行泪水来。
殷墨书看她眼睛里面流出泪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疼惜的将她腮上的泪水擦去,问她:“做了什么噩梦?”
“我梦见我弟弟跟爸爸……”苏轻戈咬了咬下唇,脑子里面回想的都是刚才梦境里面出现的可怖画面。
还有张曦月白天跟她还原当年现场时候所说的那些话。
殷墨书疼惜的将她抱在怀里面:“那都是梦,不要怕。”
苏轻戈把脸贴在殷墨书的胸前,但是眼睛里面的泪水却控制不住,还在一直往外流:“可我还是害怕,墨书。”
“别怕,我陪着你。”
他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安慰。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面,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她知道是梦。
但是,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疼的难受。
她从小就被抛弃,是苏家夫妻把她领养回去,收养了她,把她从六岁开始,养大成人。
一个被人抛弃过的孩子,在重新获得了温暖的家庭之后,会有多么的珍惜,多么的想要保护好这个家,多么想回报这个家,她是最清楚最明白的。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
就全被毁了。
许鹏辉这种醉驾的富二代,****,买通人证。
要了人家的命,把人家的家庭给弄的支离破碎,却还能逍遥法外,继续去作恶。
为什么呀?
因为有钱吗?
因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去害人家了吗?
她不信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也绝对不会放弃去追究许鹏辉曾经扣在他父亲跟弟弟头上的污名。
这是心结,她放弃不了。
也解不开,更不会有算了这一说。
苏轻戈被殷墨书抱在怀里面,殷墨书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没事了,轻戈,梦醒了就没事了。”
苏轻戈不说话,只是感受着殷墨书所传给她的温度。
发抖的身体也渐渐安静下来。
只是,良久,都未曾回应过什么。
她睡得不好,从这一天的噩梦之后,连续几天都在半夜的时候被噩梦惊醒。
殷墨书带她去看医生。
她也没有拒绝,只是张曦月那边不断给她打电话,问她开庭前的准备有没有做好。
她大着个肚子,五个月的身孕,若是准备的时间稍微长一点,等她七八个月了,那时候打官司都累的不行。
也不怪张曦月觉得担心。
就算是殷家也因为苏轻戈接手了这个案子,而说了几次。
殷墨萱跟许鹏辉在七月末的时候从日本回来,带回来不少小礼物。
吕芬跟
殷江喊他们夫妻回去吃饭。
苏轻戈跟殷墨书回去的时候,正巧看见吕芬在试许鹏辉送给她的项链。
吕芬一抬眼,就看见苏轻戈大着个肚子走进来,皱了皱眉毛道:“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还不老老实实在家里面安胎,这时候跑去打什么官司?”
殷墨萱听见母亲这么说,也忍不住跟着补了一句:“就是啊嫂子,女人生孩子可是大事,你不能这么不注意的,我看你手上的官司,还是转给别的律师去打吧。”
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话,但是说出来,就是嫌她不好好等着生孩子,专找麻烦事做。
苏轻戈也懒得跟自己的小姑子斗嘴,转头跟殷江吕芬打了招呼,撇了一脸笑意的许鹏辉一眼,就跟身边的殷墨书道:“我有点累,先去楼上休息一下。”
殷墨书点头:“我送你上去。”
苏轻戈点点头。
他们两口子上楼,许鹏辉却道:“嫂子脸色好像不太好。”
“不用管她。”吕芬开口。
殷墨萱道:“大着个肚子还操心这么多闲事,脸色当然好不了。”
许鹏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视线悄悄移到苏轻戈上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里面有点阴沉。
上次派去收拾苏轻戈的人已经被抓住了。
还好他没有露面,是打着张行的名头去的。
那个人没有见过他,警方也问不出什么来,拘留了几天就扒出以前犯过偷窃伤人罪的事儿给弄去蹲大狱了。
没有两年也出不来。
但是,苏轻戈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