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看着心眼倒是不坏,但是太能生事了,你可别和他们走太近了,省得一个不注意连累你跟着一起受罚。”听马文才说完上午课上的闹剧,优昙对梁山伯祝英台二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忙嘱咐小外甥离他们远一些。
“孩儿晓得的。”马文才闻言笑着允诺。
“还有一事,嗯……你可发现那祝英台有何不同?”
“不同?”马文才摇了摇头,“可是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似乎……是个女子。”说是似乎,但事实上优昙已经确定了。
“什么?!”马文才变了脸色,他一点都不怀疑优昙说的话,他了解优昙的性子,她没有确认的事是不会轻易说出口引人误会的,“这书院圣地,怎么会混进来女子?那祝英台出身士族,家族名声都不在意吗?”
“这个且不论,人家如何我们也不必多管,本与我们无关的事。姨母和你讲这个,不是想让你做些什么,只是想让你日后避着些,她终归是个女儿家,无论是深情厚谊还是争锋相对,似乎都不太方便。”顿了顿,优昙继续道,“你从小就甚少与女孩来往,姨母还担心你发现她是女儿身,会被她吸引呢!我告诉你啊,你小子要是给我找这么个能闹腾的媳妇,我可不认的啊!”
“姨母你怎会有这般想法。”马文才觉得自己很委屈。
“没有就好,就怕你有。”
“姨母不必担心这些,孩儿无心这些情爱之事,大丈夫顶天立地,孩儿志在疆场。”
“好好好,姨母知道了。”
“那姨母我们去食堂吃饭吧,这会食堂也上菜了。”
“好。”
马文才携着优昙往食堂走去,一路上看到他们的学子似乎都在窃窃说着什么,马文才心中不爽,正要逮两个前来问问,被优昙拦住,“我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也知道是谁做的怪,咱们先按兵不动,晚上给那孙子一个好看。”
“嗯。”马文才浅笑。
当二人走到食堂时,食堂又生了事端。
“祝英台,头次当奴才就学会看人下菜碟啊!我少给饭钱了吗?你这样糟蹋我!”王蓝田一脸不爽。
原来祝英台受罚正在食堂为学子打菜,但是由于她心系梁山伯,所以一直心不在焉的状态。
想到梁山伯因为自己先是受罚,又是被加重惩罚,祝英台心里内疚心疼得紧,看到梁山伯挑水经过后,她更是无法集中精力给这些学子打菜,不巧的是,就在给王蓝田打菜时,她失手打空了他的饭菜。
“我是无心的。”祝英台对上王蓝田,“大不了,把我的菜给你就是了。”
“我没心情吃了,饭菜你赔得起,吃饭的心情你赔得起吗?”王蓝田本就不是个大度的人,见好就收什么的在他这根本就不存在,更别说祝英台也没有向他赔罪的意思。
优昙扯了扯马文才的袖子,“啧啧,你看,这姑娘多傲啊,虽说这王蓝田不是个好的,但这事明显是她先不对的,说句抱歉也是应该的,但她分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王蓝田这小肚鸡肠的性子,能轻松揭过才怪了。”
马文才轻笑开来,“等他们俩闹完,我们俩也吃不上这段饭了。”
言罢,马文才走上前,“姓王的,你也知道吃饭的心情赔不起啊,你这般喧闹,坏我胃口不说,还耽误我时间,你怎么赔我?”
王蓝田一见到马文才就怂了,眼神躲闪,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我……我不说话就是了……”
这般怂样,哪还有刚刚那少爷的派头。
“谢谢。”祝英台看着马文才道了声谢。
马文才并没有搭理她的谢意,“两份。”
“啊?”祝英台一脸不解。
马文才向优昙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头对上祝英台的视线,意思不言而喻。
祝英台也听说了马文才的一些传言,见状,似乎也脑补了些什么,了然地给他打了两份饭菜。
马文才端着两份饭菜,走到优昙身边,冰块脸对上优昙时瞬间溶解,换上一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姨母,我们到那边去吃。”
优昙笑着点了点头,跟着马文才找了张周边人少的桌子坐了下来。
食堂里的学子不敢大声说话,但都悄悄地关注着马文才和优昙的动静。
马文才把自己菜盘里的芹菜一一挑了出来,然后把这份菜盘和优昙面前的调换。
优昙心下一暖,小外甥总是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贴心地很。
“我们文才这般体贴,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姑娘。”优昙看着马文才,调侃道。
不过虽说是调侃,却也是真的感慨。
“孩儿志在保家卫国,无心男女之事,姨母可别打趣孩儿了。”马文才扒饭的速度明显加快,悄悄红了耳根。
优昙笑着扒了口饭,“行吧,那我就不说了。”反正缘分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
饭饱,二人离开食堂,食堂里顿时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