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敢,我就奉陪。”
戴观宴挑了下眉,安然与她对视。
手搭在她的腿侧缓缓而上,同时抬起身体,与她的距离凑得极近。
呼吸在不到三厘米的距离下纠缠了起来。
黎笑眉鼻尖闻着的全部是他的气息,顿时心跳就乱套了。
嘴唇轻轻的抿了下,口干舌燥。
可那么多年的礼训教养,让她无法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这时候,旁边有人经过。
黎笑眉顿时绷紧了身体,一动都不敢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隔壁那辆车上面了。
慈山医院很有名,看病的很多,连带着来探望的人也多。停车场一眼看过去,全是豪车。
如果被人发现堂堂大饭店总裁坐在男人腿上,而且是在车里,那还活不活了,怎么跟人谈生意?
就算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传出去也不好听。
偏偏那人在接电话,靠着车门就聊起来了。
十几分钟过去,黎笑眉的肌肉绷得都酸了,一转眸,却见戴观宴嘲弄的瞅着她。
“还继续吗?”他歪了歪头,瞥外面一眼,也不控制一下自己的音量,并且恶劣的更靠近她。
黎笑眉觉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忙捂住他的嘴唇,让他闭嘴。
动作过大,碰到了车顶悬挂的平安挂件,车子也沉了一下。
黎笑眉看到外面的人往这边看过来,她再次僵住了身体,大喘气都不敢。
幸好,车里贴着贴膜,只能从里面往外看,不过刚才车子那么沉一下,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黎笑眉后悔极了一时气急上头,做出这么发疯的举动。
戴观宴被捂着唇,可眼睛里很明显的透出他的嘲弄笑意。
反正,他是无所谓的。
这就是好名声与坏名声的区别。
黎笑眉在家可以随便耍威风,可是在外面,她要注意形象,他就没有这种限制了。
好在,外面那人终于离开了。
黎笑眉吁了口气,从戴观宴身上下来,瘫软在座椅上。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跟偷情似的,心虚的要命。
后来,她跟童叶欣聊起来这件事时,童叶欣告诉她,她太拘束了,不懂男女之间的情趣。
“就算被人看到了又怎样?你们俩是持证上车,合理合法。外人看到了,还要说一声你们夫妻恩爱。这样也好,省得那些狐狸精老围着你老公打转了。”
黎笑眉想象了一下那场面,苦笑笑。
不会有人夸他们夫妻恩爱,倒是会有更多的人嚼舌头,说她霸道,饥渴,荒淫无道。
武琰过来接她,黎笑眉便跟童叶欣告辞了。
童叶欣的入宅宴就在明天,包厅做了一番布置,她是过来做最后的检查的。
回公司的路上,武琰忽然道歉:“大小姐,对不起。”
黎笑眉一怔,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道歉?”
武琰从后视镜看她,一脸严肃道:“我没有看住戴先生。”
他指的是戴观宴跟蓝心羽在花园私会那件事。
黎笑眉的面色淡然,瞧着窗外滑过的风景。
自嘲的轻扯了下唇角,她道:“他如果想溜,有一百种方法,跟你没关系。”
她想通了一些事情,又吩咐道:“以后你不用跟着他了。”
武琰诧异的看她一眼:“大小姐?”
……
会所这个时间点闭门休市。
司澈坐在吧台,懒洋洋的瞧着员工为一个小时后的营业做准备。
他拎着一杯奶茶,吸一口,看到进来的人时,眯了眯眼睛:“哟,大公主舍得放你出来了?”
戴观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奶茶,满眼嫌弃:“你喝这?”
司澈笑嘻嘻的:“漂亮妹妹送的,好喝。你来一口?”
他不见外的将奶茶送到戴观宴面前,被戴观宴一巴掌拍开了。
司澈忽然伸长了脖子,在戴观宴的身上闻来闻去,狗似的嗅鼻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