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波啷啷”的声响好像也越来越急,江越总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江越、何如煊二人此刻都绷紧了神经,警惕起来。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遭到什么暗中的袭击。
“是不是孩童玩的拨浪鼓的声音?”何如煊的眉峰凝起,侧头看了江越一眼,好看的眉眼透露着疑问。
江越此时已无暇再去欣赏这眉清目秀的道士,在听完他的话后更觉得脊背一凉。
那鼓声忽远忽近,好像在同人玩捉迷藏一样。
江越吞了吞口水,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焦躁不安,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没料到自己不争气地双腿此时连站稳都做不到,竟被裙边绊倒,索性有人臂力极强,紧贴着她后腰,接住了她。
“当心。”
他说话间口中吐出的温热气息透过薄薄的面纱落在江越的后颈上,竟让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不仅仅是因为这突然的气息而哆嗦,还因为这像小孩玩的拨浪鼓的声音,在多年前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留下了阴影。
在她将将好整以暇地站好时,一个来自小女孩的娇媚的声音响起:“第一件,习女德;第二件,修女容;第三件,谨女言;第四件,勤女工。”
“元元啊,今天我仔细说给你,你可要用心仔细听阿姊说的呀。”
……
阴森的女孩声音落地,屋内又恢复了原来的沉寂。
“我想起来了,我来过这里。”
江越总感觉四周有人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让人放松起来,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然而,唇刚合上,一股阴风从她后方吹来,划过脸颊,两鬓的碎发飘了起来。
“江姑娘有何头绪?”
“找东西,有个铜制的手摇铃铛。找到后放在这副棺材上,兴许能打开门。”
这些年来,江越一直没能搞清楚这里的世界和她原本的世界的联系。
当时,她在躺进密室游戏的棺材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找铃铛,找到就能放她出去。
但当她真正从棺材里出来时,见到的房间和她原本是有些不同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本的密室只有一副敷衍的棺材和一张灵桌、两张交椅。
虽然应该是个灵堂的布置,但连灵位、香炉这些都没有。
而当她重新观察起这间屋子的布置后,对突然变得豪华的檀木棺材、高挂的挽联、斗大的“奠”字…这些都没有第一时间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只是觉得小伙伴选的密室还挺高级。
就连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年画娃娃也没能让她重视起来。两个小鬼可能也没想到会遭遇吓人事业滑铁卢。
江越说完后,两个人都四处寻找了起来。
灵堂虽布置地完善,但就这么一块地,要找一样东西应当也是不难的。
两个人找了片刻,还未找到,那就要么东西不在这里,要么不在他们能看到的地方。
“对了,刚刚念的应该是《女儿经》。”江越在将军府待了这些年,对一些女子必学的道德思想还是有点了解的。
好在江家老爷子只爱礼佛,这些年也没有逼过这个换了芯子的女儿去学什么封建礼教。
何如煊只浅浅的应了一声,便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铜镜。
???
大哥,这是照镜子的时候吗?
对上江越像看智障一样的目光,何如煊好像也发现自己现在手持铜镜对着自己的动作有点不恰当,只好冲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眼神。
随后两指夹起铜镜,利落地扔向灵堂上斗大的“奠”字上方。
铜镜刚紧紧地贴上白布,一张符纸又紧跟其后,在铜镜前化为灰烬。
虽然江越看不太懂这骚操作,但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不明觉厉的敬佩之意来。
嘴里的彩虹屁还没来得及吐出来,道士一剑就劈了过来,“小心!”他突然喊道。
这一剑劈了个空气。
江越摆出黑人问号脸回头看了看剑劈向的自己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
不对,有影子。
这屋内烛灯有很多,人在这里有影子很正常,但如果这影子不是她自己的呢?
江越扭头,自己脚下影子有着高高尖尖的脑袋,而何如煊脚下的也是一个有着高高尖尖脑袋的影子,但明显比自己脚下这个矮小了很多。
就在他们盯着影子的时候,江越脚下的影子渐渐抬起来手,手上是一个拨浪鼓轮廓的东西。
影子摇晃拨浪鼓,再次发出“波啷啷”的声音。
这一次,江越听得清清楚楚,声音就是在自己的面前发出的,也就是说,这东西一直都躲在她的影子里。
一会儿在她身前,一会儿又跑到她身后。
就像在跟她玩捉迷藏一样。
既然一直在他们身旁,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