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深变了脸色,大步上前推开房门。
里头只有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阮清,这会儿要是有人不慎进去了,总不会发生好事。
要是进去的是友人还好,这万一是欲行不轨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陆子深心急如焚,把解酒汤放在玄关旁边的桌子上,急急地走到拐角,里头就是阮清所在的房间。
别乱动,安分点。
陌生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陆子深的脚步狠狠地顿在原地,指尖抖了两下。
莫名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曾经听到过。
陆子深眉头抽了抽,沉默地走了进去,看到那一道俯身在床前的背影,正在给床上的人掖被角。
阿深
阮清轻轻地嘟囔着,傅景深僵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床上的人没醒,嘟囔了一句又睡过去了,眉头打结,睡得不太安心。
白皙的小脸在灯光下泛暖,缩在洁白的被子里像一只柔软的猫儿,傅景深有一瞬间以为,他们还没离婚。
他和阮清还和以前一样。
唇瓣像花儿一样娇嫩,傅景深喉结滚了滚,像被梦魇了一样,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凑近
你是谁?声音急促,还带了着喘。
傅景深听到声音,转头,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陆子深,和那次在剧组里面看不一样。
在昏暗的灯光下,这样看更像了,傅景深眸子一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耳边。
那是一颗长得不偏不倚,大小得当,犹如神来之笔的点缀,一颗小小的黑痣。
难怪难怪阮清以前,总喜欢盯着他的痣看,眼里的欣喜难以掩盖,时而怀念,时而悲伤。
之前不明白,现在全都清楚了,就连对他的称呼,都不属于他。
傅景深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如鹰一般的眼眸紧紧盯着陆子深,伸出左手,傅景深。
自报家门。
陆子深听过这个名字,他的公司是和时装有关的,免不了和娱乐圈打交道。
这段时间里,他调查了目前比较理想的合作公司,傅景深手底下的星华影视集团,就是他最满意的选择。
资料里面告诉他,星华影视集团的总裁是一位很年轻的男人,叫傅景深。
大抵是聪明人都会惺惺相惜,陆子深倒是很好奇这个傅景深,年纪轻轻就有大作为,不是简单角色。
巧的是,两人名字里面,都有一个深。
陆子深一直想要结识他。
如今,终于见到了真人,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而且,令他没想到的是,两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像。
你好,我是陆子深。
傅先生在这里做什么?你也认识小清?
温吞的语气带了冷戾,是他从未在阮清面前展露过的另一面。
眉眼下压,斯文儒雅不复存在,眼神锐利,这才是商场上令人佩服又惧怕的陆子深。
傅景深愣了一下,阮清没有告诉他,他们曾经领过证的事情?
眸光闪烁,傅景深拿捏了主意。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子深,唇角微微勾着,我们可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青梅竹马?白月光?
那又怎么样?青梅竹马是用来拆的,白月光是用来毁的。
他傅景深,还从来没怕过谁呢。
就算他现在在阮清这里,根本没有表现的机会,也不愿错过一个,可以让陆子深难受的机会。
他就是故意的,想让陆子深去猜疑。
闻言,陆子深的脸色变了,沉了几分下去,垂放在一旁的指尖也紧了紧,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陆先生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傅景深和他错开肩膀,站在他侧边的时候,在他的耳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猛然间,陆子深突然记忆回笼,他记起来这个声音了,他的确听过,在一年前。
机场那回,他偷偷回来看阮清的那次。原来,那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陆子深眸色暗了暗,薄唇紧抿。
就在这时,床上的阮清一脚踢了被子,难受地哭唧唧着,阿深你别走、别离开我我会乖的喜欢
醉酒的她难搞得很,说话黏糊糊的,像被老手艺师傅反复拍打出来的年糕一样软糯,平日里那一点高冷,被她丢到了脚底下去了。
抱着被子,哼唧唧的,听了让人心底疼得慌。
断断续续的,却也能听个大概意思了。
陆子深看到傅景深的身形晃了晃,脸色煞白,指尖蜷缩了好几番,终是无力放下去。
今晚你多陪陪她,别让她一个人,她会怕。
傅景深哑着嗓,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生怕吵醒了床上那个睡得不安稳的人。
她体寒,手脚常年冰凉,怎么也热不了,又不喜欢盖被子,你别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