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希给玛戈办新身份时把玛戈的名字给改了。
现在玛戈的名字叫玛戈·科洛蒂尔德·沃森,冷不丁一看还以为弗莱娅和路易莎和解了,仔细一拼,发现玄机暗藏在中名。
“但我们这边习惯外婆,妈妈,孩子都叫一个名。”弗莱娅一脸无辜,“而且我为我女儿办过葬礼了,重名不好,我们值得一个新的开始。”
“一模一样的新开始。”伊莲恩于沙发扶手上落座。
“不都是这样吗?”弗莱娅双腿交叠,她换了个坐姿,双手环住伊莲恩的腰,狡黠地瞄了眼电视,“人类总是在重蹈覆辙,螺旋前进。”
“有没有既视感?”伊莲恩调大电视音量。
“明天我将在西翼召开新闻发布会。”梅森站在摄像机前,“直接向所有公民对话,以作为此前总统候选人提名一事的回应。”他故作宽宏大量,“当然,首先要恭喜洛克希·里斯本女士获得两/党/一致提名,至少今晚,我恭喜您。”
弗莱娅竞选时,对手也是“我有一重磅消息将于大家分享,我们相信这个消息将左右未来辉格国的走势,为这场竞赛画上一个极为圆满的句号。”
“让我们拭目以待。”弗莱娅侧过头,“你猜他会说什么?”
“弄不好也是,我祖母换了重病,我是一个传统而保守的男人,我要回去照顾他。”伊莲恩学麦克奎恩的声调,“很抱歉,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宣布,今日正式辞选。”
阿德莱德悄悄在门边偷看伊莲恩,看她和弗莱娅聊的正欢,偷偷摸摸地给丽贝卡打语音。
太刺激了,她心道,我这人生怎么这么波澜壮阔?
总是要和呈复数态的女人打交道。
“我在外边,和同学吃饭。”丽贝卡接起电话,暗示她挂电话。
“你不在巴黎?”阿德莱德听见嘈杂人声,但不是法语。
“在南市。”丽贝卡好像在买东西,接过找零,还道谢。
“哦。”阿德莱德又有点委委屈屈了。
丽贝卡肯定和李在一起。
她心里有点难过。
阿德莱德希望自己是恒星——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是焦点,但感情上她总选中错误的女孩。
莉塔够乖但多情;玛戈宠她但未必爱;丽贝卡更妙,径直属于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大来头,斗也斗不过,抢也抢不过,若换成弗莱娅,还可以争一争,可她根本和人家不是同一级别的。
可她自己长的就很漂亮,还聪明,当然也想要同样漂亮优秀的姑娘——至少要有一个,可漂亮优秀的姑娘。
丧气半分钟后阿德莱德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生不逢时,一定是她生不逢时,外加年纪小,阅历浅,相貌不足以使人为她舍生忘死,头脑无以驾驭属下令其出生入死。
她那双明媚的绿眼睛又活泼起来,美滋滋地想着,长大后一切都会好,万事将会水到渠成。
但眼下有一个要命的事发生了。
玛戈打着哈欠进了厨房,看见锅碗朝天的盛景,一挽袖子,像每一个乐于助人的天使一样问她,“要帮忙吗?”
“不!”阿德莱德的求生欲复苏,“小翅膀你给我从厨房出去,立刻,现在!”
玛戈的羊肝培根馅包子是她童年的噩梦。
尤其那两个惨无人道的女人会借口出差火速撤退,留她一人“享用”玛戈的手艺。
她至今清晰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生病,急性胃炎,挂了足足两周的盐水。
“他要发布什么?”姜怀袖问。
“不知道。”陈冷翡躺在衣柜里。
但很好奇。
她又刷新了下推,发现梅森跳票了,时值九点一刻,西翼讲话却仍未开始。
“你家好漂亮。”姜怀袖霸占了主卧的床,把千里迢迢来看她的老妈甩去客厅。
“但稍微有点小。”陈冷翡拉开玻璃衣柜的门。
“我喜欢这个衣柜。”姜怀袖翻过身来。
冷冷打了一个很漂亮的全玻璃衣柜,四面透明,门把手描银,设计很别致。
但把衣柜当床这一行为很有问题。
“要不然你过来?”袖子提议,“我们挤一挤。”
“我们去住宾馆好不好?”陈冷翡放下手机,把手机搁在胸口。
她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她不喜欢温暖的毛茸茸,她喜欢透明冰冷的东西,就像她最喜欢的一种动物水母一样,比如玻璃,比如水晶,比如她自己设计的这个衣柜,都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斑斑和李半月不能理解,但如今终于自己赚钱了,攒了攒,总算给自己打了个窝。
“这里的宾馆都很破,还有大蟑螂,特大号的。”袖子寸步不让,“你家好赖是新建的高层公寓,去年交工的,大强爬不上来。”
“什么爬不上来?”
“大号蟑螂。”
“哦。”
这时被发配去睡客厅的甄芙阿姨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