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屹和夏小小哪里能体会到牛院长的错愕。

他们二人相处一向如此。

夏小小炸炸呼呼的在前面，一马当先的横冲直撞。

封君屹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为她鞍前马后、替她扫清前路一切障碍。

一句话来说，那便是封君屹人狠话不多，夏小小人狠话也多！

牛院长遇到他们夫妇两人，深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而且，在他们夫妻二人的注视下，牛院长有一种，他才是“秀才遇到兵”里的那个“兵”！

牛院长受人尊敬了大半辈子，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奈何他嘴太笨，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夏小小见状，轻叹一声，这洪武国的人，不管男女老少，怎么每一次斗嘴，都会来这么一句呢？

她黛眉微蹙，似是在认真思考，“牛院长，本院长在你口中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弱质女流，如何欺负你？”

“你可得把这话说明白了！”夏小小说完，身子下意识的往封君屹处靠，“当着我夫君的面，你可不能随意诬赖我，若是让我夫君误以为我是一个粗鄙、不讲道理的女子，那我可是真的要日日去国子监门口哭诉了！”

牛院长现在满脑子盘桓着的都是夏小小那清脆爽朗的声音，似是清心寡欲咒一般，念得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牛院长也算是发现了，封君屹来也不是同他讲道理的。

这说法，他今日怕是要不到了。

只能改明儿等诚亲王在时，他再来向其讨一个说法。

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书院刚如此堂而皇之的公然挖他们国子监的学子！

“今日，你且让樊征随老夫回去，其他事情，老夫就不再追究。”

夏小小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皱眉，只要樊征随他回去吗？

那顾文呢？

牛院长便不管不顾了？

还是说，牛院长还不知道顾文要来他们书院？

亦或是差别对待？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夏小小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不可能！

不对，这是三个字！

夏小小挑眉，笑容和煦，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她此刻已经处在怒火爆发的边缘，她尽可能的和颜悦色，“牛院长，我们书院的学子一共就那么些，你想要谁去国子监，自去找。”

“他们若是要走，我绝对不拦。”

这一点自信夏小小还是有的。

六皇子他们几个绝对不会走。

樊征、顾文他们若是会走，今日就不会来。

其他几个都是慈幼院的孩子，牛院长又怎么会喊他们去国子监呢。

牛院长再度更噎，“哼！”

他不再同夏小小对话，而是转而对封君屹道，“君屹，你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的，怎么？往日老夫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忘记了？居然容你夫人在此地、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

牛院长说不过夏小小，也寻不到话来反驳，现在只能用辈分、身份来压人了！

而且他与夏小小往日没交情，说白了，牛院长根本瞧不起成安伯这样的货色。

既如此，他又怎么会瞧得起夏小小，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夏小小是无知妇孺。

毕竟，成安伯在牛院长心里，便是无能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