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屋子的女眷全是平日里与夏丘氏交好的女眷。
夏小小和夏红玉都是庶女,她们的生母身份低微,只是成安伯府内普通的侍妾,在这样的日子里,根本没有资格在人前露面。
物以类聚,这能与夏丘氏交好的,自然都是同她一般的货色。
她们来这里哪里是为了给夏红玉庆祝大喜。
她们来这里完全是冲着王公公的面子。
只是她们往日从未将庶女们放在眼内,这说起话来才会同从前一般。
夏小小听到这话,神情一愣,一时半会倒是没反应过来。
她自从嫁去封府后,好似除了任雨宣外,还没有谁给过她脸色看,可谓是顺风顺水。
当然了,这些个妇人若是平日里有涉及商场,便知道商场上的那些商贾们在背后都称夏小小为“笑面狐”。
他们是宁可得罪诚亲王这“笑面虎”也不愿意得罪这狐假虎威、又爱记仇、行事还没有一点章法可循的“笑面狐”。
夏小小连成安伯、夏丘氏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槐氏。
她先对夏红玉抱歉的看了一眼,随后没好气道,“这位夫人,您知道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吗?”
“你!”陈槐氏亦是一家主母,平日里除了她婆母敢对她吆五喝六的,这在府上,亦是不曾被小辈这般讽刺过。
“小五啊,你如今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陈槐氏家里的男丁都是文官,与封府并无任何交集,故而其并不畏惧封君屹在军营的影响。
这陈槐氏与夏丘氏自在闺阁时就相识,也算是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闺蜜。
两家时有来往,所以这陈槐氏对成安伯府的事情了解的其实不少。
“你如今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怎么一点都不会审时度势呢?”陈槐氏教训起人来,那是头头是道,显然,平日里没少教训府内的庶女、仆从们。
“哦?”夏小小挑眉,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她的脾气,和以前的宿主比,那真的不是暴躁了一点两点。
外人或许不清楚,难道夏丘氏被她怼了这么多次,还不清楚吗?
可夏丘氏根本没有出言阻止的举动,只是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次,似是准备看戏。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看谁的戏。
陈槐氏见夏小小这般,忍不住继续道,“这嫡庶总是有别,世人总是亲嫡远庶,可你偏偏与之相悖,这要是说出去,别人府怕不是觉得你们封府甘愿做内监的爪牙。”
哇哦!
夏小小忍不住在心底鼓掌。
洪武国的世家夫人是不是脑子都被驴踢过?
她们是怎么做到将这些胡言乱语说得这般义正言辞?
这逻辑闭环简直是无敌。
“夫人慎言!”夏红玉在一侧听了忍不住开口,“五姐与我在家中时便交好,今日来送嫁,亦是看在姐妹情分上,还望夫人莫要妄加揣测。”
陈槐氏现在是说得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就此打住,“成安伯夫人,你们府上这规矩怕是得重新教一教,怎么庶女们一个个没大没小,居然都敢直接同长辈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