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小认出眼前的乞丐就是昨日的乞丐。
“乞丐大哥,是我,你松手。”
岂料,那乞丐不松手便罢了,直接拽着她的手往他胸上放,这是几个意思?碰瓷吗?
“夫人这么快就想念小的了?”乞丐明亮的黑眸中划过一丝戏虐,他身子微微向前倾,凑到夏小小的耳畔,“还是说,夫人想重温旧梦?”
“你瞎说什么呢?”夏小小用力的挣扎着,终于将她的手从他那修长有力的大手之中抽回。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发现他的手十指修长,很是干净,这根本不是一双乞丐该有的手。
她目光微凝,忍不住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乞丐,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仔细看,发尾处都已经开叉,似是鸟窝一般,随意的扎成了一个髻,用一根木簪子……
她仔细的看了一眼,不确定这乞丐头上的到底是木簪子,还是木筷子。
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但是仔细看却发现他身上的衣服确实打了不少补丁,但是却没有任何脏污。
抬眸,对上他那双火一般烫人的黑眸,她柳眉微皱,“你到底是何人?”
乞丐眉眼含笑,语带轻佻,“夫人想小人是谁,小人便是谁。”
她算是发现了,这人滑得跟泥鳅一样。
她将食篮往他面前一放,“孩子们?我给他们带鸡蛋糕了。”
乞丐终于站起身,提着食篮往里走,走了几步,转头,见夏小小走了几步,纹丝未动的站在原地,挑眉,“不进去坐会?”
夏小小抿嘴,没有答话。
“是怕了?还是嫌弃了?”
夏小小听出他话中的试探和疏离。
“你会武,对不对?”
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回头呢。
她就是故意站在原地不动,看他能不能听出什么端倪来。
他们吩咐的护卫很多都是从战场上退下的老兵。
此前与他们闲聊时,夏小小就听他们说,习武之人,耳目不比一般人,能听得更远、看得更远。
那日在妓院,他一定是听到封君屹领着人来,才骤然翻下床的。
绝对不是巧合。
乞丐如寒星冷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恼。
是他大意了。
“哪个当乞丐的不会点拳脚功夫呢?”
他眼中的懊恼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刚才轻佻、放浪形骸的调调,“夫人是喜欢小的会武,还是不喜呢?”
要不是这乞丐对她有救命之恩,夏小小是真忍不了他这般尬死人的硬撩。
刚才仔细瞧了一眼,不可否认,这乞丐确实是长得比普通乞丐帅一些,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坏坏的,连两道浓眉好像也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你怕不是被南风馆赶出来的?”
夏小小认真的揣测着,“不然,你这说话的调调,怎么让人觉得无比的尴尬呢?”
“你是不是在南风馆学艺不精?”
“我!”油嘴滑舌的乞丐也被夏小小这一出给整嘴笨了,“我哪里像南风馆里的小倌?”
乞丐被夏小小气得不清,没好气的问,“你堂堂定国将军夫人,张口闭口的就提南风馆,就不怕定国将军休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