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屹发现只要和夏小小在一起。

心底埋藏的那些痛苦、不愿意面对的悲伤往事，都能褪去它们的悲恸，透出内里藏着的绵而又细的点点温暖与爱意。

“封健，给夫人去买一份桂花糕过来。”

“喏！”

夏小小冲着他甜甜一笑，有吃的，她的心情突然就万分美丽，“国都还有什么好吃的小食吗？”

“恩……”封君屹仔细的回忆着，“西街陈大叔家的扁食，牛大婶的芝麻糍粑，葛大娘家的胡辣汤；东街马大叔家的烤羊肉串、羊汤，胡大叔家的糖饼……”

“停停停！”夏小小光听名字就忍不住的咽口水，她兴奋的抓着他的肩膀，“要不，我们一会别去天一楼了，你带着我国都逛吃逛吃半夜游如何？”

“逛吃逛吃？”

“恩，就是一边逛街一边吃，逛哪吃哪，直到吃不动了，就打道回府！”

夏小小想了想，又补充道，“还能将一些我们觉得好吃的，带回去给安安他们尝尝。”

她像是一只小狗，扒在他的肩膀上，双眸盈盈、巴巴的望着封君屹。

封君屹下意识的咽着口水，每一次，她这样看着他时，他便无法拒绝，完全不忍让她的容颜上染上一丝忧愁。

“你不嫌累，那便行。”

“怎么会嫌累呢！”夏小小心里乐开花，上一次她出门的时候就想着要逛逛，只是一直没有寻到机会。

今天正好，天时、地利、人和，正是逛吃的好时候。

她看着前面还有三五个病人，柳眉微蹙，心急难熬，“封君屹，我鼻子没事了，要不，咱们先走去逛吃逛吃。”

“不行！”封君屹沉着脸，态度坚定，“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让朱大夫给你请个平安脉。”

“况且，看哪帕子上沾了不少血，就算没受伤，也得让朱大夫给你开些温补的药剂，补补血。”

夏小小无奈，这满屋子的中草药味，让她忆起那些年在医院度过的日子。

心里面有些小小的忧伤。

她现在这般高兴、快活，在洪武国内也算是小有体面，有房有车，有夫有娃，未来还有她自己的事业，一切看起来都是这般的美好。

如果可以，她好想对爸爸妈妈说，不要因为她的离去而感到忧伤，在他们看不到的世界里，她活得很好。

想到这，一滴清泪无声的滑落，滴到了封君屹的脸颊上。

他错愕抬头，对上她那双隐隐透着悲恸的黑眸，“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哭了？”

“我哭了吗？”夏小小用手轻轻触碰她的眼角，这才发现，她真的哭了。

“对不起。”夏小小吸了吸鼻子，“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柳姨娘……”

“她若是知道我现在过得这般快活肆意，应该会含笑九泉的。”

“傻丫头！”封君屹抬手，拇指摩挲着她光滑无暇的脸蛋，替她将泪抹去，“他们一定会含笑九泉。”

不止是柳姨娘，父兄、母亲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他寻到可以一生相守的好姑娘，一定会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