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医闪身不见时,我忽然感觉身后有异。
转身就看到怪人已立在门口,他正端着托盘,托盘里有果子,还有一碗黑褐色的东西。
我因怕他去追踪神医,便装作欢喜地飞奔到他身边,抢过他手中托盘,一手拉着他去桌边坐下,又一边欢快地语气问道:“阿爹,这是给我吃的吗?”
“意儿,吃!”
他似是被我的热情感染到,本来有些暗沉的目色浸上了笑意。
我赶紧抓起果子咬上一口,又对他笑道:“阿爹,好吃!”
又去盘中拿了一个递给他,示意他也吃。
他竟然有些别扭地看了看我,但见我一直举着,就接了过去,又看了看我,然后学着我的样子啃起果子来。
这个简单的交流,却传达给我震惊的认知:他恐怕已经不记得如何正常吃东西了!
那他日常都吃什么?
这个问题又让我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他的牙齿如同兽齿,身体散发着浓重腐臭血腥之气,这明显是长期捕食生肉的结果!
得到这个认知,我无论如何再难以顺利吞咽食口中的食物,遂停下来怯怯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而他似是看出了我的迟疑,也停下来关注着我。
怕他起疑,我赶紧又埋头啃起果子来,还有意转头对他笑笑,但我自己都觉得笑的勉强。
他果然十分敏锐,皱了皱眉头,忽然向我走来,夺了我手中的果子扔向一边,端起盛了黑褐色东西的碗塞到我手里,对我展齿森然一笑,我被吓得差点端不住碗。
他抓过我另一只手,从碗里拿起一团黑褐色的东西强塞到我手中。
我就被迫抓着一团软乎乎,血腥浓郁的东西,我能感觉到这似是一个动物的内脏,可我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他用力按住我抓着肉的手往我嘴里送。
我忍着强烈反胃想吐的感觉抵住他的手,头摇的像波浪鼓,又怕此举触怒神色不定的他,一时就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便索性作势委屈哭道:“阿爹,阿爹,意儿不饿,不吃这个,意儿不吃!”
“意儿,吃!蛇胆,吃!”他强硬道,完全不管我如何挣扎,夺了碗,又抓过我手中的蛇胆,强迫我张开嘴,一下子拍进我的嘴里!
我被噎得直翻白眼,他又在我腋下连点几下,我才完全吞下。
可一想到他方才说这是蛇胆,我便抑制不住的狂呕起来,就在一波酸水还未呕出来时,我的脖子已被他掐住,他脸上怒色渐盛,身体已呈弓形!
我瞬间吓得赶紧攀住他另一只手臂,喉间挤出两个字:“阿~爹”!
又用力拉了拉他衣袖,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慢慢松开了手。
我不敢再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来,心一横、眼一闭,在他紧迫的注视下,主动自碗中又拿了一个蛇胆,当着他的面吞了下去。
吞下时,我双手死死握拳,指甲掐进肉中才能抵御住肚中的翻滚,心里不断地劝自己一定要忍耐,哪怕是为了有命离开这里,也不能再忤逆他。
在我终于感觉东西已入腹中后,便马上变换笑脸,讨好地对他说道:“阿爹,好吃!你也吃!”
我趁机抓起剩下的几个,也学他的样子塞入他的手中,推着他的手往他嘴边送去。
他这才露出些许笑意,对我点点头,当着我的面,将几个蛇胆一次全塞进口中,且还似享受一般地嚼了起来。
我见他如此这般表情,肚中似又要翻江倒海,怕被他发现异样,迅速转身倒了一杯水灌下,又一口气把剩下的两个果子吃完,这才神色大定下来,转身对他说道:“阿爹,好吃,都好吃!”
还不忘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怪人大概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他的食物,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一笑,森森白牙即出,我默了一默,心中发寒。
他一开心就把我当玩具一样抛向空中,复又接住,然后又抛,又接,循环好多次后,我已昏头转向,隐隐胃部又有不适。
便赶紧扬声道:“阿爹,阿爹,意儿头晕!快放我下去!”
怪人正玩得起劲,被我制止后,似显得有些不高兴。
我赶紧安抚道:“阿爹,阿爹,意儿之前生病了是不是?睡了很久很久对不对?”
我边说边做出虚弱睡觉的样子给他看。
他先是瘪瘪嘴,后又点了点头。
我被他这个动作惊喜到,又继续哄着他说:“阿爹,意儿的头,生病了,不能跟阿爹这样玩,阿爹不要生气。”
我一边说一边比划,同时还留意看他神色,判断他是否相信我所说的话,因他虽然表达不全,可反应实在敏捷,还善于察言观色,我时刻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个我惹不起的人。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忽然就伸出手,在我头上各处摸了摸。
我不敢乱动,任他把我脑袋一通乱摸,待他摸到枕骨时,按了一下,我觉得很诧异,看了看他,因这次被他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