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鸿是肖致远大学时期的男朋友，他们曾经同居过一年半的时间，毕业后各奔东西，段秀鸿在老家经过相亲认识现在的妻子，随后生下儿子，就跟肖致远没有明面上的联系，谢然说肖致远极少参加同学会，照现在看来，他是为了避免跟段秀鸿产生交集。”

闻伊说：“凶手是怎么知道段秀鸿的同志身份，难道他的妻子陈芳也是这个同妻小团体的一员？”

“我更倾向于凶手袭击段秀鸿同样是因为谢然。”

秦朗说：“檀溪县距离襄州有600多公里，人口不多，县城也不大，不管是潜伏，还是跟踪都比人流密集的城市困难，所以她也不会选择在檀溪县动手袭击段秀鸿。”

闻伊说：“难道谢然一直知道肖致远这几年间偷偷跟段秀鸿见面，甚至是发生亲密关系，所以她很早就跟凶手倾诉过。”

秦朗说：“肖致远从来不去任何同志酒吧和同恋性群体的聚集地，也许正是因为他长期跟段秀鸿保持着亲密关系，并不需要出去找床伴。”

闻伊说：“那他为什么还要强奸杨大爷？”

她从朱博然口中得知这件事后，一时间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当时的心情，反正就像吞了掉进粪坑的苍蝇，恨不得心肝脾肺都掏出来清洗一遍。

她揉了揉脑壳，说：“其实我真的很理解谢然，如果我是她，恐怕我也会选择用自己的死来替凶手顶罪，不光是为阻止凶手继续杀人，而是真的活不下去，这种事实在太恶心，她当初抱着一厢情愿的爱情守在肖致远身边，但她绝对没有猜到，自己守护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渣。”

秦朗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此时，贺文峤也从讯问室出来了。

朱博然一直没有拆穿潘萍萍的谎言，只是颠来倒去的反复追问，潘萍萍从最初的紧张、惊惶到最后的几近崩溃，几度在讯问室痛哭，但她依旧一口咬定谢然就是这几起凶杀案的凶手。

但凡涉及到那个同妻交流群，她则是一问三不知，被问的急了，就直接嚎啕大哭，她不是犯人，情绪很不稳定，警方为了预防出意外，还提前给她叫了救护车，就怕她把自己哭晕过去。

贺文峤看过段秀鸿的资料里，跟秦朗对视一眼，说：“算是验证了咱们的猜测。”

段秀鸿虽然还没有下落，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讯问室里，朱博然的目光转向监控，贺文峤在耳机里对他说：“让她走，反正有人24小时盯着她们。”

贺文峤跟秦朗他们率先离开监控室，恰好遇见刘凡送黄玉出门。

黄玉穿着黑色风衣，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脸色苍白，眼睛中布满血丝，一幅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态，但是她的姿态很平静，虚虚跟刘凡握了握手，轻轻柔柔的说：“如果还需要我配合，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随时过来接受调查的，请你们千万不要客气。”

刘凡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快速将她送到市局大门，替她叫了一辆车，这才一脸晦气的回到办公室。

朱博然拍拍他的肩膀，说：“两个人的台词差不多。”

刘凡重重出了口气，说：“这女的肯定是知情人，我都能看出她提到这个连环杀手时，眼睛中的崇拜和仰慕，她压根不觉得杀人犯法，直接了当的承认她感谢凶手，是凶手将她从无望的苦海中解救出来。”

闻伊忍不住插嘴说：“她说的也没毛病。”

贺文峤卷起桌子上的记录就朝她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说：“我看你是这两天还没累够。”

闻伊忙抱头躲到秦朗身后，冲贺文峤撅了撅嘴。

张振忙出来解围，说：“我已经拿到了光辉超市23号那天的所有监控视频，跟潘萍萍和黄玉交待的差不多，她们3个人分别在下午12点50分、1点20分和1点45分从两个入口进入光辉超市，谢然在蔬菜区逛过一圈后，从西区转到东区。”

他把超市内部密密麻麻的摄像头按编号排好，挨个放给他们看：“黄玉和潘萍萍都是从二楼餐饮区进入安全通道，直接上到3楼，整个东区有3个隐藏的摄像头，拍到她们3人约在一家正在装修的服装店，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分别离开。”

她们从服装店出来后，选择分别顺着扶梯下到二楼，各奔东西，但是没有疑似凶手的人员出现。

朱博然说：“难怪潘萍萍说到这里的时候，丝毫没有停顿，甚至连几点几分都交待的一清二楚，生怕我们不会去核实。”

“黄玉也差不多。”

刘凡耸耸肩，说：“她把自己逛过的所有店名都写出来交给我们，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凶手但凡留下半点踪迹，她们就不敢这么猖狂。”

张振打开光辉超市的平面图，指着3楼的东区，说：“这片区虽然都在装修中，但西区是已经开始营业的，那天的人流群逾一万次，很多人逛3楼的时候，都会路过东区，或者从东区的安全通道下楼，想要从这里找到蛛丝马迹，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挨个排查。”

闻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