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跟王辉连夜审讯成人用品店的老板。

据他交待，车祸女死者身上的胶衣款式老旧，材质轻薄，很多设计早就被淘汰，应该是三年以前的老产品，给她穿上这套衣服的人，绝不会是SM的施虐方，也不会是胶衣圈的新人，因为鞭打的伤痕不像是在调教，更像是在泄愤。

胶衣里面的皮质内裤与胶衣是完全相悖的东西，真正痴迷胶衣的人，绝不会在里面穿内衣和内裤，胶衣的精髓就是乳胶捆绑和呼吸控制，是S控制M身体和呼吸的玩法，穿着紧身贴合的乳胶衣会使穿着者体验到更强烈的乳胶包裹的感觉。

有些恋物癖会在紧身的全包胶衣之上再穿其他乳胶衣物，以此来追求全身的“乳胶化”。

被掘墓女死者身上的胶衣则是国外刚流行过来的新款式，目前襄州市的胶衣圈很少有人收藏过类似的胶衣。

成人用品店的老板熟知襄州市所有的成人用品市场，他坚称这款胶衣是刚从外面引进的新产品。

早上8点30分。

朱博然从食堂买了一堆早点送进会议室，连夜奋战的刑侦队员们扑上去，瞬间就瓜分了这堆早餐。

贺文峤抢了包手抓饼和豆浆，边吃边说：“成人用品店的老板基本交待完了，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三位死者身上的胶衣都不是从他店里出去的，他在襄州市有6家成人用品店，最久的已经开了六年，对襄州市的胶衣圈和SM圈都比较了解，据他交待本市并没有网传的贩卖胶人衣偶性奴的犯罪集团。”

“胶衣和SM都属于特殊的性癖好，调教和被调教基本都属自愿，虽然不道德，但也不违反法律，只有少数是靠这个为生的，他就知道襄州市有几个在圈子里比较有名的调教女王，收入基本都是过百万，但这种调教行为不涉及性交，也不好用卖淫嫖娼来定罪。”

他说：“他提供了几个胶衣圈和SM圈，还有一部分他平时接触过的玩家，技术队那边已经在跟进。”

张振说：“在网上发帖揭露黑幕的人网名叫“求锤得锤”，他用的服务器经过特殊设置，IP地址被多次隐藏，暂时还没追踪到详细信息，但是我们截取了他在网上的所有发言和上传的图片，这些照片都来源于国外两个网友在社交媒体上传的图片。”

他拿出一叠照片，分发给众人，接着说：“我找到了这两位外国网友的所有照片，他们都是胶衣和SM爱好者，经常会购买各种新款胶衣，拍照后上传到社交媒体，粉丝量很大，这个发帖人截取了部分图片和文字内容，经过加工后，就变成了现在被广为流传的揭露帖，其实帖子里并没有真实的证据和线索，我们怀疑他纯粹就是为了炒作。”

贺文峤：“后面那些回复呢？”

张振：“大部分照片都是网上找的，还有一些纯粹就是P的，其中有两百多个回复的IP地址是在襄州市，上传的照片比较可疑，我已经查到了地址，准备挨个打电话让他们先来市局配合调查。”

贺文峤：“重点还是这个发帖人，不管他是为了炒作，还是纯粹闲的无聊，都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蓄意传播这种虚假消息，引起百姓的恐慌，这种行为属于起哄闹事，造成了公共秩序的严重混乱，应该以寻衅滋事罪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秦朗：“偷走车祸女死者的人虽然给女死者穿上了胶衣，用SM的性虐手段鞭打了女死者的尸体，但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胶衣和SM爱好者。”

贺文峤转头看他。

秦朗说：“他将女死者的尸体盛装打扮以后，重新送回到车祸现场，甚至特意给女死者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让她双腿微微张开，刚好露出私处的仿真阳具，这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姿势。”

贺文峤稍稍一怔，问：“什么意思？”

秦朗：“偷走车祸女死者的人不是恋尸癖，不是胶衣文化爱好者，更不是SM中的施虐方。”

“不是恋尸癖？”

“没有恋尸癖，这起车祸偷尸案中就没有恋尸癖。”

“怎么又突然不是恋尸癖了？”闻伊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听到这儿，她忍不住发问。

秦朗：“我一直很奇怪，凶手在车祸现场带走女死者，给她穿上胶衣，鞭打她的胸腹部，用仿真阳具撕裂了女死者的下体，但没有用双手直接触碰女死者，我以为他是谨慎小心，不想留下任何证据，但其实不是，他只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女死者是被胶衣或者是SM爱好者性侵的。”

“SM调教中鞭打的主要部位是受虐方的臀部和背后，绝不可能是胸腹部，真正的胶衣爱好者不会在胶衣里面穿内裤，更不会穿那种带着仿真阳具的皮质内裤，凶手对胶衣和SM也是一知半解，他为了某种目的，趁女死者出车祸后，故意制作了这出好戏。”

“他只用鞭子和仿真阳具凌辱女死者，是因为他根本不能接受奸尸这种行为。”

闻伊：“可他为什么要带走女死者，制造这种假象？”

秦朗：“因为他想博人眼球。”

闻伊吃了一惊：“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