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本王以前答应过的，自然应该说到做到。”

很显然，关于宇文宪口中的这个“承诺”，小牧什么也不知道。

当然，宇文宪也无意拆穿。

小牧“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好了，该你了，你可以问我了。”

宇文宪盯着小牧的眼睛，“你···很讨厌我吗？”

听到宇文宪会这样问，小牧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个问题叫别人怎么回答嘛，说讨厌万一王爷你报复我怎么办？说不讨厌又…”

“又什么？”

“没什么。”

“那你到底讨不讨厌我？”

“哎呀，不讨厌，不讨厌，好了吧。”

听到小牧这个回答，宇文宪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床边，一双眼睛注视着小牧。

小牧这才反应过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伸手指着宇文宪，嚷道：“喂，五王爷你又耍赖，你刚刚一连串问了我好几个问题，你犯规了哎。”

“哦？是么，但你的回答只有一个啊，用同一个答案回答了本王好几个问题，好像占便宜的是你才对吧。”

这么听着…好像也有点道理，小牧嘟起嘴巴咬了咬下嘴唇，“哎呀，算你有理，不过这回轮到我问了，你认真点回答啊。”

“嗯，你问吧。”

小牧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出了已经暗自在心里揣摩了好一会儿的问题，“王爷，你以后···会跟你的兄弟们争夺王位吗？”

问题问出口，小牧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的目的性好像太强了，她想了想，赶忙为自己圆话道：“王爷你别误会啊，这个问题纯属个人八卦，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的。”

宇文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小牧，这么快就暴露目的，这个女人还能再蠢些吗？

“嗯。”

“什么？”

宇文宪轻轻一个“嗯”，小牧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她迫切的等着宇文宪下面的话。

宇文宪就好像猜到了她的意图似的，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早都跟你说过了，以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你无需称呼王爷，唤本王平生，还有啊，这种问题你也敢问，不要命了？本王不想回答。”

“好吧，”小牧撅了撅嘴巴，吐了一口气，“那平···平生，你问我吧。”

拿到问问题的主动权，宇文宪没有急着开口，二人默契的安静了一会儿。

良久，宇文宪望着小牧，语气轻缓，神情依然。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不戳穿假象，也不质问谎言，宇文宪的这个问题很简单，却一下子戳进了小牧心里，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过往那些年，自己过得好么？——不用过多思考，很显然不好，一点都不好。

在栀紫阁里，为了活命她要去学习怎么杀人，为了学到更为上乘的武功，就要跟阁里面一堆心机深重的女人们去勾心斗角，要时刻防备，时刻猜忌，更要时刻狠毒，一旦心软或是偷懒，就随时可能被淘汰，顺从的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操控人生，不能反抗，不然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那样暗无天日、如履薄冰的日子，又怎么可能会好······

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小牧下意识地逃开了与宇文宪对视的视线，偷偷舒缓了一口气，语气故作轻松。

“挺好的啊，跟我娘亲一起住在姚家村，我们母女二人相互照应，每天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平淡辛劳，但也有滋有味，我们···”

小牧编的有板有眼，差点就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别说了，本王知道了。”

若不是宇文宪出言打断，她可能还能继续编下去呢，原来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也挺厉害。

但好像这样的生活是她一直向往的吧，受苦受累都不怕，只要不违背心意的活着就都是幸福的···

小牧扬起嘴角朝宇文宪笑了笑，也趁机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尴尬。

“既然你知道，那···现在到我问你了哦。”

宇文宪冷着脸点了点头，小牧想了想开口试探性地问道：“在你心里···你最为在乎的人…是谁？”

“我母妃。”这个答案宇文宪考虑都没考虑，直接脱口而出。

听完他的回答，小牧有一丝懊恼，自己早该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的啊，问出这个问题，自己是白痴吗？

不过，听到宇文宪的回答是达布干夫人时，小牧似乎打心底里放松了不少，看来自己假扮的这个顾念久，还有那个处处抢她风头的凝苏郡主，在宇文宪的心里都没有很重要嘛。

这么想着，小牧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她靠在床边，开心的用手托着下巴，等着宇文宪的问题。

宇文宪久久没有开口，小牧愈发地感觉到此时有些困倦，眼皮似乎越来越沉了，就连抬放的速度都变慢了不少。

见她这样，宇文宪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