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抬头,看着徐随宸深沉的眼眸,半晌扯出一缕淡笑:“没有啦,是阿宸你想太多了。”
“弘爷有事出府几日,见你脸上笑意都少了。”徐随宸微微一叹:“怎么你平时跟他吵,这会倒像很在意他的样子。”
原来他这几日不在府里……楚**手指突然用力,痛得徐随宸嗷一声叫出声来。
她的脸上浮起报复成功的快意:“看你还敢不敢瞎说话!”
徐随宸有苦难言,看到那挥舞利爪对自己笑着的狸猫,偏了偏头,还是没能发**来。
“阿宸,以前是不是都是曲弘翼陪着你祭拜生母的?”楚**慢条斯理的收拾着针囊,头也不抬地道。
他想了一想,点点头:“大概是这样吧,就算在战场杀敌的时候,也都是他陪我驾马归来,只是这次他实有要事,这才走不开的。”
楚**心思微动,想起柏南山一见,他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一直这么出生入死的?
想到这里,楚**不动声色地抬眸看着徐随宸,他正一脸平静地饮着茶,显然是不会告诉她的。
该死!楚**抬起头敲敲自己的脑袋,好端端的
,干嘛去想那个瘟神啊!
时光如水掠过,自从楚**入府以来,徐随宸的腿已经从麻木变得可以扶着桌边缓慢行走。
当徐随宸扶着窗沿走了十尺之后,看着楚**,激动地鼻尖发红。
“**,我的腿已经有感觉了!”他不敢置信地说道。
楚**笑盈盈看他,不忘抬手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毕竟大夫人的眼线还不得不防。
“我早就说我能把你治好的,你看,我没骗你吧?”她是最受不住夸赞,忍不住又自鸣得意了起来。
话音未落,徐随宸长臂一伸,将她拽进自己怀中。
她这才惊诧地发现,原来徐随宸之前坐着,站起来也这么高,她才只在他肩膀处。
“**,”他将楚**纤小的身体抱住:“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么开心……”
她心底苦涩,这阿宸若是知道赤脚大夫都能治好的病,宫中的太医却偏偏束手无策,该有多么伤心。
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只要好好调养,阿宸彻底痊愈不是问题。
只是阿宸彻底痊愈之后,她也要回冀州去,这一路山高水长,真不知何时再相见。
“明天就是你生母忌日了。”趴在徐随宸
的怀里,楚**静静地开口:“今天晚上一切都准备好了?”
徐随宸无言,只是暗暗点了个头。
黑夜无声而至,过了掌灯时分,楚**跨过了熟睡的小青,换上一身英姿飒爽的男装。
她想了想,又把一支匕首带在身上,趁着夜色摸出了门。
徐府西北处的角门前,一身缟素的阿宸被鬼煞推着,早早在那里等候。
楚**无声地推开门,将徐随宸扶出门外。
鬼煞已经备好了马车,他将徐随宸的轮椅抬到了车上,又把他扶上了车,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直到马车开始行驶,楚**都是一脸噤若寒蝉的样子,生怕下一秒会有一群举着火把的家丁冲出来,把她抓住。
反倒是徐随宸不断安慰着她:“别担心了,没什么事的。”
先夫人的坟茔没能落入祖籍,一直安葬在郊外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当马车披着夜色行驶进一片树林中时,却被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狠狠盯着。
下一秒,一只飞镖射了出去,正中马的左腿。
马抬起头,痛苦地嘶叫着,同时一双前腿一折,索性跪在了地上,再不前行。
楚**只觉得马车陡然猛烈摇
晃了一下,接着就没有了动静。
三人面面相觑,鬼煞首先道:“少爷,属下先去看一看。”
徐随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脸镇静道:“别动,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做,小心中计。”
说话间,一支冷箭又放出来,一声轻响过后,只听到车夫倒地的声音。
这是对方在下最后通牒。
楚**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就快要跳出嘴巴里,这是她第一次离杀人打斗这么近。
这时,车顶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那伙人仿佛已经迅速包围了马车,随时准备将他们抓住。
“你出去看看,是山贼还是别的什么人。”徐随宸虽一脸镇定,但手心早已冷汗涔涔。
他们已选了一条最安全的道路,为何还会横生枝节?
现在他们三人中一个是女人,一个他比女人都不如,仅靠着鬼煞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鬼煞得令后,便一掀车帘走了出去,却惊讶地没有看到任何人。
看来对方是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鬼煞拔出腰间的横刀,目光如炬锁定着周遭的一切花草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