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不浅又极嗜酒,已是迫不及待了。
“也好。”岳天峰本是有事要问,自是顺水推舟。
岳天峰随贺同春去后院饭厅落座。贺同春招呼伙计让厨房弄几道好菜,自己好与老友喝个痛快。
菜上桌时,已是午时。
“此酒甚烈,不宜用碗。”岳天峰将酒坛启封倒入壶中。
二人相邻而坐,执盅而饮。
“好酒啊,香中有韵,烈中有柔。”贺同春赞叹道。
“今日怎得暇进城寻我,你那三个美艳小娘子呢?”贺同春咂了咂嘴,调侃着岳天峰。
“让你把我说得龌龊了,红白二女到此寻亲,寄宿我家,另一个却是我认下的义妹。”岳天峰也不恼,笑着说道。
“义妹又不是亲妹,你不问怎知人没有心思?你这义妹本就标致得很,那红白二女更是妖孽,美得不可方物不说,且是二人一模一样,你到如今也未取妻,不如收了这三人吧。”
“我家只我独苗,义妹我自当是亲妹。至于浮月丹云,二人是道家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岳天峰夹了口菜塞进嘴里,拿起酒盅示意贺同春喝酒,并岔开话题。
“有一事要还要问一问贺兄,望贺兄念交二人相交多年,不要隐瞒。”
“何事?”
“当年我父亲被劫镖,贺兄可听到此什么,如那贼人的下落?何人指使?”
贺同春闻言起身,在门口张望后掩住屋门。
“当年劫镖之事定有蹊跷,我舅父乃本县县丞,这地方上出事县衙本应知晓过问,但你家镖局一干护镖之人是被拿到知府衙门下了狱,出了大伙贼人,这是都司的事,失镖赔钱却是民间纠纷,你父亲下狱,县里竟打探不到丁点消息。”
贺同春坐下轻声说道。
“既是这样,我父亲是如何被放归的?”
“你知那失镖是何人找回的?”贺同春并未回答,却反问了一句。
“是谁?”
“便是那孙大刚。”
岳天峰沉默不语,贺同春接着说道。
“此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短短五日之间,竟然寻到藏镖之处,听说是杀退贼人,夺回失镖,那刘财主本与我舅父相识,这还是后来那刘财主撤诉时我舅父打探到的。”
“他一人便杀退贼人的?”
“这却不知。”
“我父亲与一干镖师都没打过这伙贼人,且死了三人,他一人如何有这等本事,倘有了这本事,便不是巡检了,这事官府可有通报?”
“屁的通报,大批官军都未寻得贼踪,虽说他寻回镖银驱逐贼寇,却也扫了官军的面子。我舅父后来才得知,虽说已扫荡了贼寇,但太平世道出现贼寇,于官府面上也不好看,这事被压下了,没通告朝廷。”
“镖既已寻回,想必我父亲才出的来?”
“西关那刘财主的儿子在京做官,听说是礼部郎中,失镖寻回后便撤了诉,但你父亲却被羁押一月有余,我舅父也不知其中缘由。”
“不对,这失镖既已寻回,我父为何还倾家荡产地赔他?”
“这便是此事蹊跷之处。寻回失镖后,官府不通报,百姓也不知情,就连那当事人也是糊里糊涂,官府办起事来也神神秘秘的。”
岳天峰脑袋忽然混乱一片,这镖银一失一得,刘财主财物无损,自己父亲却得了牢狱之灾和失了全部家财,这其中必有隐情。
“此案谁人经办?” 岳天峰半晌不语。此事既是知府衙门判案,再伺机寻当事官员打探罢了。
“当年的知府远窜南夷,又有多人死的死,贬的贬,知府衙门中的旧人十不存一、二了,等我明日打听便知。”
此案似不寻常,岳天峰想着回到家中再寻老父细问一番。
“你知你那老宅谁住了进去?就是孙大刚,这小子欺人也太甚了,当年就一再欺你,你走后又占你家宅子。”
李小小和孙大刚住进老宅,先前乔夏说过,父亲所说老宅被李姓所得想必也是指李小小夫妇二人。
“听说御库被盗了?”
“是,这几日城内大索盗匪,搞得人心恍恍。”贺同春喝了口酒说道。
“听说御库被盗过?”
“是,当年你四月不知所踪,其时御库在建,这你是知道的,因是东丹王宫改造,也未用多少时日,三、四个月左右就已建成,到了来年六月被盗,也是全员被杀,与这次盗案如出一辙,官府大索不得,只拿了几个毛贼充数,朝廷震怒,派了锦衣卫过来,调查数月也是杳无线索,最后一干官员,杀的杀,贬的贬,窜的窜,只一些不相干的小吏得保首领。如今又故伎重演,不知破不破得了案?”
岳天峰断定,两次盗劫御库之人定是同一伙人所为,作案周密,行事狠毒且手法一样,非一般小贼可比。御库首次被劫时与父亲被劫镖时日相距不远,必然会有所关联。
贺同春所知,大抵如此,却也较旁人所知甚多,二人边聊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