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鸽子，最近墨夜宫是不是越来越不好了？素羽还好吗？”锦时托腮坐在案边，摇曳的烛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咕咕。”鸽子像是点了点头，又像是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叫声刺破长空，白光闪电般掠过来，直冲着鸽子。鸽子吓的扑棱棱腾空而起，抖擞翅膀飞了起来。灰白的雀鹰在案上顿了顿，又直向鸽子窜去。

整个房间里就见一大一小两道白光扑闪来扑闪去。

雀鹰的速度完胜鸽子，灵敏度也比鸽子厉害得多。但是房间里空间狭小，不利于雀鹰发挥。鸽子有机会乱窜。但两者悬殊实在太大。没过多久，几根鸽子羽毛就飘落下来。谁不知道雀鹰是鸽子的天敌！

“鸽子！”锦时扶着案地站起来，“鸽子过来！”她向鸽子伸出手。

鸽子“咕”地哀鸣一声，歪歪斜斜地飞来，停在锦时手上。那雀鹰穷追不舍，又要来啄。锦时杏眼一瞪，柳眉一挑，破口大骂：“好你个扁毛畜生！还来！信不信本姑娘给你拔了毛下锅炖了！”

雀鹰不再过来，嘲笑似地咕噜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哟呵，你个扁毛畜生，还敢对我翻白眼！”锦时简直给这雀鹰气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鸟斤斤计较。

锦时轻轻捋了捋鸽子凌乱的羽毛，雀鹰也落在案上。锦时禁不住又开始思考怎么联络墨夜宫。现在可好了，鸽子也受伤了。

“鹞子，你是哪里来的傻鸟？是不是那怪老头养的？”

雀鹰一脸傲气，把脑袋别到一旁。

“脾气这么暴，一看就是那怪老头的宝贝。”锦时轻笑，“那你告诉我，你们这里哪里有笔墨？”

雀鹰还是不理她。

“好了傻鸟，别生气了，帮我拿点笔墨来，行不行？”

雀鹰用鄙夷的眼神嫌弃地看了夜锦时一眼，扇扇翅膀，又“嗖”地飞出窗去了。停在老人肩上。

“她要笔墨，是吗？”老人笑问，“好，给她支笔。”

雀鹰熟门熟路地飞进小楼，从书房里抓了支笔，又往桌上研好的墨里沾了沾，飞到了楼上。

“哇！傻鸟你太神了！”夜锦时又惊又喜，接过笔来，想伸手拍拍雀鹰的脑袋，雀鹰却又一脸傲娇地躲开。

夜锦时就用那张写来的信纸回书，只回了五个字“青城山求援”。字迹灵动秀逸，煞是好看。

“鸽子，你能飞回墨夜宫吗？会不会有危险？”锦时把信系在鸽子脚上，又捋了捋它的羽毛。

“咕咕。”鸽子扇扇翅膀，带着信朝外飞去。

残夜将尽。锦时觉得自己好了很多，持剑的手也有了力气。这就决定辞别老人，下山往江南去。她拿过剑，跟着雀鹰下了楼，就看到老人又是负手而立。雀鹰飞过去，立在老人肩上。

“喂，那个……”锦时开口，却不知如何称呼，轻咳两声，“老先生，锦时这就辞行了。”

“辞行？”老人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在我这白住了两天，这就想走？”

锦时心惊。白住两天？是要钱吗。她有钱是有钱，只是她听出老人的话好像有言外之意。就算她交了钱，可能也不会放她走。

“我要的不是钱，而且就算有钱我也不会放你走。”老人又一次读出了夜锦时心中所想。

那他想？

“我也不会把你一直锁在这里。不过放你走，我有要求。”老人盯着她，笑容令人琢磨不透，“你当我徒弟，直到你学成，你才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