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小红的朋友。”

“朋友？我没见过你。”妇人上下打量宁晚一番，“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小红她……”宁晚顿了顿，目光落在妇人的脸上，“我想祭拜一下。”

“滚滚滚，别个老娘找事。”

妇人满脸不耐烦将宁晚往外推，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宁晚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冷了下来：“您是小红的母亲吗？小红出了事，您怎么一点也不伤心？”

妇人瞪了她一眼：“老子为什么要伤心，这个小贱蹄子不识好歹，差点给老子惹出大祸……”

妇人骂骂咧咧宁晚还是从中听到了事情的大致缘由。

昨晚上她和顾行舟被带走后，卧室里闹洞房的仪式竟然还没有结束，小红被那些禽兽按在床上，当着众人的面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小红就这么在哭喊中没了气。

陈家觉得晦气，直接将人丢了出去。

还是小红的弟弟将她拖回来家，将小红拖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两人的母亲一边嫌弃小红不识抬举一边又嫌弃小红的弟弟脑子不好，亲自上门去给陈家到钱，拿了个大红包回来二话没说就把小红拉去烧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要为小红伸冤！”

宁晚的拳头紧紧握住，语气十分坚定，她仰头看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顾行舟：“我要去起诉陈家！”

然而，顾行舟只是沉默。

看着顾行舟垂下眼眸的模样，宁晚握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张家的势力他们昨天已经领教过了。

陈家，只怕不遑多让。

她递出去的诉状会被受理吗？

“从小红母亲的话来看，小红应该是惊吓过度猝死，从法律上来看，要判定对方是否犯罪要看他主管是否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吓死小红，并且是故意为了吓死小红才实施的这种行为。”

顾行舟轻叹一声，“这种婚闹形势是当地的传统风俗，而且小红的母亲从陈家拿了一大笔钱。想要告他们，难度很大。”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宁晚有些失落，她以为自己知法懂法不仅可以让自己不收欺负，也能帮助别人不收欺负。

但是，平山县的一切，颠覆了她的认知。

顾行舟掌心的温度从宁晚的头顶传来，她转头看到顾行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我们先收集证据。”

“嗯？”

“这些人的罪行远不止如此。”

……

见到昨天另外两个伴娘的时候，宁晚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

原来，在当地当伴娘就是如此啊。

宁晚和顾行舟是在平山县的红灯区见到另外两个伴娘的，那两个伴娘看到宁晚的时候还十分的诧异。

诧异于她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宁晚没有解释，只是将两人拉进店里，随后的顾行舟一伸手拉下了卷闸门，原本就逼仄的小屋里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高个子的伴娘一脸警惕。

宁晚上前一步，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小红死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高个子伴娘别过脸去，不自在的吸了一口烟，“我就是去赚个外快的，谁知道居然遇到这种事，真是背时。”

“那是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是背时？！”

宁晚有些愤怒，同样身为女人，眼前的那个人对小红没有半分的同情！

“不是背时是什么！”女人尖着嗓子吼了一声，“你是个外地人也就算了，她一个本地人还不知道当伴娘是什么意思吗？假清高装什么装，装得把自己命弄没了吧，还要害我们这些人！”

“她害你什么了？”

“害我被你们早上门啊。”女人哼了一声，又猛的吸了一口烟，烟雾从她的嘴里吐出全都喷在宁晚的脸上，“陈家是什么人，张家是什么人，你得罪他们了，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们可都是是要在这生活的！万一外面传了什么闲言闲语，其他人都是他们自己人，这笔账只会算到我和甜甜头上！”

“你就这么怕他们？”

进屋后一直沉默的顾行舟忽然出声，宋艳和甜甜都吓了一跳。

宋艳瞥一眼顾行舟，又深深吸了一口烟：“怕，当然怕，这整个平山县有谁不怕他们？”

说完，她像是还觉得不够，又幽幽补了一句：“应该说，这整个庆省有谁不怕他们。”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宋艳嗤笑一声，将烟头在桌上按灭，目光转向门口。被拉下来大半的卷闸门，只有些许的光亮从地面的缝隙照进来，透过那缝隙，隐隐约约能看到往来行人的脚步，匆匆忙忙。

“你们自己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

看一看。

宁晚和顾行舟拖着行李箱，并肩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