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天听到这个声音时，愣了一下。

一脸凶横地转过头来，正要开口质问，他却赫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怀滁世子晋凉。

韦天迅速地换上一副面孔，脸上堆满了笑，迎了过去。

“原来是世子莅临，下官不知世子到来，有失远迎，世子莫怪。只是这刑部大牢阴暗潮霉实在是……环境不佳。不知世子今日屈尊来此，所为何事？”

“原来韦司狱也知道刑部大牢管理有失，以致环境欠佳，看来刑部这风气最近不怎么样。”晋凉冷冷地回了一句，并未回答韦天的问题。

韦天被噎了一下，却不敢发作，只得忍着气道：“世子所言极是，下官等定当严加整改，以观后效。”

晋凉这才看了韦天一眼，奇道：“严加整改？据我所知，韦司狱只是归一狱的司狱，怎么听你的口气，倒像是这刑部的牢狱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韦天一愣，意识到晋凉今日来者不善像是来有意找茬的了，也收起了应付敷衍的心思，正色道：“是下官方才失言了，只是同为刑部中人，各司之间守望相助互相监督一下也是难免的，世子无需如此在意。”

晋凉冷笑起来，“好一个守望相助，本世子真要被韦司狱的尽职履责而感动了。只是韦司狱倒也不必如此劳累，反正你很快就不再是刑部的人了。”

韦天一愣，“下官不太明白世子的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个司狱今日便算是做到头了。”晋凉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声音在韦天听来犹如一道地狱的诏令一般。

他心中慌乱不已，却仍是壮着胆子道：“下官不明白世子的意思。下官的司狱乃是吏部下了文书皇上亲批的，莫非晋凉还想擅自革了下官的职不成？”

晋凉思索了一下，缓缓走到韦天面前。

“我没有打算要革你的职。”

韦天心中的慌乱减轻了几分，随即强装镇定道：“那今日世子来此究竟是……”

“我是来送你下大狱的。”

晋凉早在进到牢中之后便放开了符飒的手，示意她站在一旁等侯，此刻伴随着回答，他的身影也同时移动，电石火光间便已到了韦天的面前。

韦天一惊，刚要伸手拦挡，便被晋凉一手肘撞击过来，他的手臂顿时便觉一阵钻心刺痛。

下一刻，韦天已被晋凉制服，单膝跪在地上，一条手臂已软软地垂了下来。

他不服气却又反抗不得地瞪着晋凉怒道：“世子虽身份尊贵，下官却也并非是任人捏扁搓圆的，世子如此跋扈欺人眼中可还有王法？！”

“王法？”晋凉轻蔑地哼了一声，将人丢给了随后赶来的向笛，站远了一些。

“你眼里还有王法？你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可以瞒天过海？归一狱中机关重重，若无内应，那些人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混进了归一狱中伤人的？！”

韦天一惊，这才知道晋凉今日是有备而来，但他仍旧嘴硬道：“归一狱的司狱有两名，世子又如何得知此事不是那位钟司狱……”

“闭嘴！”晋凉一身低喝，向笛手上略一用力，那韦天便当即背上一阵巨疼，脸色惨白，却被点了哑穴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晋凉方才之所以选择在向笛之前动手，便是因为他想亲手替钟斯出一口气。

此刻，他更是绝不允许钟斯在身后还要遭人如此污蔑，直到见向笛彻底将韦天控制住了，他方才脸色缓和地下令道：“将人带走！”

向笛拎着韦天站起来准备向牢门口移动时，刑部的人仍旧试图阻拦，却又畏惧于向笛的身手而不敢向前，因此只敢在门口犹犹豫豫地拦挡着，谁也不敢动。

晋凉环顾了一周这些人，沉声道：“柳寅如今被关在大理寺，他身上的案子已经被一桩桩钉死，翻不了身了。你们继续其他效忠下去只会是愚昧无知的自取灭亡。”

刑部的人面面相觑，似乎对于晋凉的话将信将疑，其中一人终于壮着胆子道：“世子可知苏太傅如今状况？”

晋凉一转念，便已明白，定然是苏汉为了稳住柳寅，来许诺过他或是这些人什么，这些人是将苏家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晋凉转向那开口的人，盯了片刻方才开口：“苏家的嫡长孙苏俊，很快就要被正法了。你觉得自身都难保的苏家这时候还顾得上你们柳大人么？”

这些人显然被晋凉带来的这个消息再次惊住了。

连苏家都出了事，这柳尚书翻身莫非是真的没有指望了？

“你们与其在这里继续不知死活地为柳寅效力，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将功折罪求得宽恕吧！”

看着人群不知不觉间让开的一条路，晋凉转头对大理寺的捕头道：“将这些人带回十绝狱，务必保证好他们的安全。”

大理寺的人原本正与刑部的人僵持不下，又不能动手硬抢，正苦于不能完成提人的差事时，便有如神助地等来了晋凉，此时对于他的吩咐自然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