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在天机府中。
一寒洞内,只见一男子,大半部分身子被泡在寒水中,从水面,悠悠飘起一段白烟,而水中,竟有几十条黑色的,如水蛇般的生物正在游动,而男子双手被一道无形的灵力禁锢于身后的冰柱上,上身赤裸着,浑身露出异于常人的紫色,且颜色越发厚重。
只见男子低垂着头,嘴唇早已冻的僵紫,仔细看去,雪白的脸庞上似乎被蒙上了一层冰霜,睫毛间甚至夹杂着些许霜花,整个人看上去似如冰僵般,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前方的洞口忽而被人打开,一段热气从外直冲酷冷的寒洞。
“进去啊,干嘛呢!”一催促声传来,使得被关押在水中的男子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
“不是,白哲你别推我啊,我自己有脚会走的!”白潇然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接着,只见两道身影出现在洞口前,定睛一看,那便是白哲和白潇然。
“诶,师兄在那!”白潇然指着被泡在寒水中的白岚,随之大步跑去。
岂料白潇然这一举动,使得寒水中那些水蛇被惊动,当即在水中胡乱游走,时不时咬向水中的白岚。
眼见白岚满脸冷汗而起,表情痛苦而又扭曲,白哲连忙将跑过去的白潇然拦住。
“等等潇然!”
跑到一半的白潇然听闻此话,立刻停在原地,只是这脚还未曾落地便至于半空中,两手一前一后停下,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怎,怎么了?”白潇然问道。
白哲并未着急回话,而是死死盯着寒水中那些游来游去的水蛇,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未曾发出一丁点声响,那些水蛇这才缓慢的朝四周游动,也不再往白岚身上咬去。
见白岚舒展双眉,白哲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白潇然面前,叮嘱道:“方才你的脚步声惊动了那些寒蛇,掌门曾说过,寒蛇喜寒水畏声,待会你我二人放轻脚步。”
闻之,白潇然点了点头,随后放下手脚,二人蹑手蹑脚的朝白岚走去。
寒洞内到处都是冰块和冰柱,时不时还传来阵阵水滴声,为此,生怕吵着寒蛇的二人不得不放缓脚步,直至几刻钟后,二人这才来到白岚面前。
“师兄,你没事吧?”白潇然伏在寒洞旁,看着脸上毫无血色可言的白岚,心中心疼不己。
听此,白岚缓缓抬头,艰难的睁开双眼,淡然一笑道:“无,无碍,不过,你,你们怎么来了?师傅,师傅不会发现吗?”
“是戚真人放我们来的。”白潇然说道。
“戚真人?”
“对,戚真人还让我们将这个带给你。”说着,白哲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将其放在手中。
“这是?”看着那颗黑黝黝的药丸,白岚不明。
“戚真人说此物可暂时抵御一些寒意,让我们带给你。”说着,白哲将手中药丸放入白岚口中。
奇怪的是,那颗药丸这才刚入肚,即刻从腹中传来阵阵暖意,如清晨初生的晨曦般,在这寒洞中,显得格外暖和。
“戚真人怎么会?”白岚不明戚真人此番做法,毕竟自己身后这伤还是戚真人所带来的。
听罢,白哲也不解:“或许戚真人并未有表面看到的那样严厉,许是这次师兄你的确做过了头。”
对于戚真人,在白岚三人印象中,是与祁掌门全然不同脾性之人。
前者喜爱将怒意显于表面,且对犯错弟子,更是公平公正,其严厉程度,更是堪比身为掌门的祁掌门,因而在天机府中,不少弟子对此敬而远之。
后者则喜爱将一切情绪隐藏心底,随后再通过手段一一显现,对待弟子则是就事论事,即便身为掌门,威严外表下却有着亲和一面,所以在众多弟子眼中看来,祁掌门比戚真人格外亲近些。
听闻此话,白岚无法给出回应,只得闭口不吭声。
“对了,叶小闲如何了?名门百派可放手了?”
“不是师兄,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想着问他呢!”
一听白岚再次问起叶小闲,白潇然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两手叉腰的站起身,嘟着嘴别过头去。
见白潇然这幅埋怨自己,白岚也不愿与之多费口舌,干脆问向白哲:“白哲,你,你说说,叶小闲他,到底怎么样了?”
再看白哲,同样也是一副不愿回答的模样,甚至有些抗拒。
见此情景,白岚再次低下头,沙哑着嗓子道:“你们,你们既然不说,那便走吧!”
“师兄!”白潇然两手一挥,说道。
“师傅吩咐过不许无关之人来此,你们还是趁早离开吧,免得再次被我拖累!”
“不是,师兄,你为何偏要向着那叶小闲?他究竟哪好了?值得师兄你便是受了这种罪也心甘情愿!”
白潇然与叶小闲之间的关系本就不行,再加上这次由于护着叶小闲,而冲撞祁掌门,导致自己的师兄被关于寒洞一事,白潇然在心中对叶小闲愈发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