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休息的休息,就算是监工,也没有人愿意在午休时间靠近矿洞口。
轰隆隆——
恍如晴天霹雳,巨大的响声在耳边爆裂开,噼里啪啦的落石声从矿洞内传来,轰的一声,飞石四溅,一人宽的矿洞口竟然塌了!
“塌方了!!!塌方啦——”
所有人慌乱不堪,急忙往远处躲,头脑灵活的趁乱往外跑,还有人借机抢夺守卫的武器。
反抗一旦开始,不到一方取得胜利,付出血的代价,便不可能结束,山内山外乱成一团,工丁们积压已久的怨气,在这种情况下,无比激烈的爆发开来。
远处山顶上,郝齐眉间现出一道墨色漩涡,双目赤红,青筋暴起,侧靠在一块巨石边。
体内源力暴涨,几乎要撑破这具身体,泛着深邃黑光的灵魂中,无数源晶之气涌入那道看不出形状的狰狞伤口,修复着,也肆虐着。
山谷内响声震天,郝齐看了一眼,随即昏了过去。
黑光包裹住郝齐的身体,然后消失。
全州城小院,小九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一张方形的卡片贴在她的额间,上面黑色的花纹仿佛活物般流动。
小九死咬着嘴唇,眉心无意识的皱起,面色挣扎,手边放着一个箱子,里面堆满了破碎的源晶和宝材碎屑。
卡片化作黑色的粘稠液体,一点点钻入眉心,同时剧烈的挣扎着。
这张卡虽没产生灵智,但灵物的天性让它本能的抗拒和女孩融为一体。
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小九干涸的经脉承受着无比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
好痛——
熟悉又陌生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仿若又回到了从前,那些噩梦般的日子。
棍棒、拳脚、谩骂、恐惧……
血,到处都是血,男人大睁着眼睛挂在树上,脖子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死死瞪着她,失重感侵袭全身。
他该死,他该死——
一定要成功,不能被丢下!
榨干体内最后一丝源力,小九强行吸收源卡。
突然,干涸得渗出血的毛孔被一股外来的温暖力量包围,若潺潺溪水,若春生芽长,若大浪回潮。
伤痛被抚平,即将崩溃的身体在最关键的时候得到了帮助,困住了挣扎得越发激烈的源卡,慢慢的,粘稠液体变得温顺,一点点融进眉间。
小九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床上,身旁,郝齐的身体不停溢散出源力,破坏,修复,一切仍在继续。
第二日,正午的阳光洒进屋内,明亮得刺眼。
郝齐睁开眼睛,身体还是无比疼痛,灵魂仿佛被一只长满尖刺的大锤来回敲打过,发出尖锐的警示。
一二三已经陷入沉睡,沉睡前,他叫醒了郝齐。
虞致远守在院外,不时担心的看两眼紧闭的房门。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郝齐走了出来。
“多谢。”
虞致远站起身,摇摇头,迟疑道:“你还是要走吗?”
“是。”
“这次带着小九?”
“带着小九。”
虞致远欣慰的笑了。
“男儿志在四方,能得郝兄为友,致远此生之幸,来日方长,望自珍重。”
“郝齐亦是!”
时间不等人,和虞致远郑重道别后,郝齐抱着昏迷不醒的小九离开了全州城。
山高路远,锦书难寄,此一去,或是永别。
……
伏飞锦再来的时候,郝齐正一个人在内间修炼。
听见声响,他睁开眼,“想好了?”
“嗯。”伏飞锦点头,“你的条件。”
这三日,他动用家中力量调查了郝齐,得到的资料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只不过,没有异常,才是郝齐最大的异常。
这也让伏飞锦安下心来,和一个过于普通的人合作,才会让人不安。
“第一个条件,二十张源卡。”
伏飞锦皱了眉头,“太多。”
他心中思考,自己和飞白的份额可以先让出来,有的源卡长久融合失败会破碎,这些空子都可以钻。
“最多六张。”他答道。
郝齐瞥了他一眼,“交易有风险,你一点风险都不冒,我岂不是亏了,最少十张。”
伏飞锦眉目紧皱,半晌,轻轻点头,“好。”
“第二个条件,单独给我准备一次药浴。”
“可以。”伏飞锦答应的很利落。
“第三个条件,我要出去一趟。”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放心,到了这一步,我跑不掉的。”
“可以。”
“第四个条件……”
伏飞锦打断他,“你条件太多了。”
郝齐沉默一瞬,“最后这个算是我私人的请求。”
伏飞锦